('中,说:“少爷,这些烧给夫人,还望少爷在夫人墓前跟她说一句,就说府上一切都好,她成亲时送我的那株月季活得好好的呢,我也想她了。”
路君年轻轻打开小盒,里面是些纸钱和纸衣,还有个叠放得好好的纸房子,和去年一样,生怕他母亲在下面过得不好。
“我会转告给她,把东西都烧给她。”路君年说。
厨娘很快笑出声,眼角是密密的皱纹,又把一个食盒塞在路君年手中,说:“这里面放了很多你爱吃的糖糕、蜜饯,去往胡泉的路途遥远,少爷当心身子。”
路君年接过,厨娘这才转身回府。
他看着手中的食盒心情复杂,这些是谢砚喜欢吃的,因为谢砚以前常常偷跑到路府,所以他便让人备了很多甜食,没想到厨娘会以为他喜欢吃。
路恒站在上早朝的马车旁,将一封信交到路君年手中,说:“把这封信交给年家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小舅子,里面有一块地契,就在胡泉,让他们买点种子,随便种些什么都行,别整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
路恒说完,又拿出一个红纸包着的银票,说:“顺道去看看你姑姑,把这个给她,她刚生了孩子,我那妹夫是个不管家里事的,你多帮衬着点。”
年家跟路恒的老家都在胡泉,彼此间只隔了两条街。
接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的包裹,隐约能看得出里面是一张张叠好的信纸,路君年正要细看,路恒敲了他的头一下,轻咳一声,别开眼说:“这是我这一年写给你娘的信,你拿到她墓前烧给她,跟她说府上湖里她种的荷花开了。”
路君年一一接过,那信纸包裹还挺沉,他小声说了句:“一年有这么多事情写吗?”
路恒听到了路君年的小声嘀咕,又补充一句:“不许偷看!”
路君年应下,路恒最后满意地点头,伸手在路君年肩上拍了拍,道:“朝中诸事繁杂,今年又是你一人前去胡泉,此行山高路远,一路小心。”
路君年点头:“爹,多多保重。”遂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还没走多远,路君年就听到烟儿喊他的声音,他忙叫停马车,揭开了窗布探头望出去,就见烟儿气喘吁吁地追上了马车,随后将一个香囊塞在了他手中。
“少爷,此别一月,烟儿实在挂念少爷,便亲手做了一个香囊,还望少爷收下。”烟儿跑得脸颊绯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家少爷。
路君年一脸困惑,他只见过女子佩戴香囊的,烟儿为何做个香囊给他?
路君年将困惑问出口,谁知烟儿红着脸垂下头抿唇笑了笑,最后娇羞地跑开了,任路君年怎么呼唤都不回头。
路君年看烟儿的神态,想到了洛文仲,眉头微微一蹙,放下窗布回到马车内,将香囊放进了座位下的隔间,重新上路。
看来回京城后得找个时间跟烟儿说清楚,自己对她并没有除了主仆以外的其他意思。
马车载着人上路,因为车上的东西装得多,马车走得慢悠悠,行至柳桥,突然有一小物从车窗飞入马车内,滚落在地上。
是一个小栗子,路君年弯腰将它捡起,揭开窗布探头望去,桥边的柳树下,身穿玄衣的谢砚静静地站在那儿,手里抱着一木盒的小栗子,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视线跟着马车移动。
路君年捏紧小栗子,很快将壳除掉,当着谢砚的面将其吃下。
谢砚弯了双眼,冲着马车喊了声:“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