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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皇帝坐在殿上,一脸疲倦地听着他们争吵,感觉头痛不已。
出来揭露问题催促皇帝下决定的三人只是五品官员,他们在殿下争吵得这么激烈,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可惜现在还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为谁说话。
皇帝的目光扫过殿下,问:“钟月然,那条水道全力修建完成还需要多久?”
钟月然上前拱手答:“最少四年。”
“四年,边境的仗都打不了四年!”刘郎中高声道。
“古有‘行军千里,养兵十年’的说法,哪位将军上了战场,不在外面待个五年十年的?”冯郎中反驳刘郎中的话,冷嗤道:“刘郎中觉得边境的仗打不到四年,未免也太轻敌了罢!”
刘郎中:“照冯大人这么说,这场仗要打十年,那还修什么河道,直接把国库里所有的钱全部给边境的战事好了!”
皇帝重重拍了拍桌子,道:“都少说两句,水道是一定要继续修建的,燕地也是一定会派官的,除了这两件事,殿下还有何要紧事?”
殿下众人面面相觑,路君年双目锐利,透过帘珠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帝又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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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有要是请奏。”李元迁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托着象牙笏,“京中户籍私下买卖的勾当近来愈发多了起来,臣以为,不该再让京城户籍的人直接参与春试,而应该也跟其他城池一样每年进行科考,通过筛选排名的方式进入春试考场,并增加其他城池入京城参考的人数。”
李元迁此言一处,殿下很快一片哗然。
“李大人,你也是京城户籍,不让京城户籍的考生直接参考春试,还要让他们给其他城池的人让位置,不知道的以为你大发善心,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老了神志不清了。”
人群中传出这么不偏不倚的一言,言语相当犀利,路君年朝殿下看去,看到了那说话的人——礼部尚书王之洞。
李元迁垂着头,仍旧重复着他的那番言论。
兵部尚书白向野也上前道:“臣以为,李大人所言实在荒谬。先不说每个城池的科考大不相同,就算真的这么实行了,其他城池送过来的考生能力参差不齐,也一定比不上京城的考生更能适应春试,这不是白白让能力并不出众的平民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
事情到了这一步,便已经将李元迁的这段谏言抬上了明面,很快又有位高权重的官员从队列中走出。
户部尚书王义凛:“臣以为,李大人所言,对当前的春试考体系有所突破,但是否能够实行,还有待商榷。”
“老臣认为,此谏言没有考虑的必要,李大人无缘无故提出这么一句,怕不是别有用心。”
“当前的春试已经很是完善,不需要再做更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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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议论声很快趋于混乱,文武百官虽然没有真的达到一百人的数量,但殿堂下的人也绝对不会少,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路君年下笔如飞,想尽可能地将所有人的言论全部记下。
正当路君年奋笔疾书的时候,殿堂下突然发出一声齐齐的高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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