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饽饽,皇帝若是在起居郎面前言语过多,会言多必失。
而且朝官并不是不能接触到起居郎,皇帝对某些官员提的某些政策和提议有所偏驳,那些怀着心思的朝官便会想办法套起居郎的话,皇帝看在眼里,自然也会在路君年面前谏言。
路君年放下手中刚刚记下的皇帝言语,正要宽衣,殿门被人敲响,他转而去开门,却见是大太监一人前来,想来是有话要悄悄说与他听,便将人请进了屋子。
大太监左右窥探了下殿外,这才鬼鬼祟祟地进了路君年的偏殿。
“皇上睡下了?”路君年给大太监倒了一杯热茶,问道。
大太监可没心思喝茶,他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提点路君年,忙说:“路大人,皇上把这个职务分给你,自有他的用意,如今我不好与你细讲,等你明日在帘后听了政后自会明白。”
路君年点头,问:“是朝堂上出了事?”
大太监皱紧了眉头点了下,又说:“宫里的事务太多,边境战事告急,朝上也因为很多事吵了起来,皇上分身乏术,又身体抱恙,已经分析不清殿下的局势了,所以他才需要一个人充当他的左膀右臂。”
“为何要是起居郎?”
“这样才能让人一直留在宫里。”
路君年不明白,什么样的局势能让皇帝做到这一步,他重重点了头,说他会仔细辨别每位朝官说话的用意,大太监这才趁着黑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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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路君年闻鸡鸣而起,洗浴过后收拾完自己,拿着起居郎的托盘便到了主殿门口,与其他宫人一道等着皇帝上早朝。
没过一会儿,皇帝一身龙袍踏出了门槛,目光在路君年身上停留片刻,又飘过他目视前方,昂首挺胸地往朝堂走去。
路君年余光瞄着皇帝的身影,跟在了他身后。
他们从另一道殿门直接走到了殿上,路君年刚刚进门就听到了其他朝官在堂下议论的声音,他隔着帘珠注意到,殿下的那些人分成了好几拨站着,显然分了党派。
皇帝往龙椅上走去,而路君年留在了帘后,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托着书页准备开始记录。
殿下很快肃静下来,文武官分成了两边站着,行了礼后便开始请奏。
最先出列上前的是礼部的一位郎中,路君年隐约记得他姓刘,路家没出事的时候,刘郎中曾经拜访过路恒,他提议:“胡泉城的水道开漕利民,但修建水道一事劳民耗财,自年后以来一个多月,边境战事频发,运往边境的粮草和兵器远超往年,国库紧张,臣以为,修建水道一事,或可中止。”
刘郎中一说完,很快又有一人上前,路君年朝殿下看去,是户部的冯郎中,他道:“水道已经开建,怎可半途而废?好不容易聚集了那么多劳工,前期花了那么多钱财,你一句国库紧张,不就是让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
如今看来,这两人意见不合,路君年在纸页上做了标注。
兵部的周郎中也走了出来,说:“依臣来看,燕地的朝官外派才是现在最需要关注的要事,燕地虽土壤贫瘠,但不至于每年都交不上税,燕地的地方官绝对有贪污受贿的嫌疑,外派朝官查证最为稳妥,必要时可直接升任燕地知府。”
刘郎中见周郎中有避重就轻的嫌疑,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加大了:“一个小小的燕地无功无过的,虽然交不上税,但不像鹿州还每年需要国库拨粮,燕地对国库没有影响,自然不需要现在考虑!”
周郎中也不乐意了,反问道:“刘郎中怎么就知道下一年燕地就不需要国库拨粮了?在臣眼里,就是因为燕地的事情没有解决,才让国库少了一地三城的税钱,若是派了朝官前去,指不定在明年能把这三城的税钱收上来,到时候你们所说的水道、边境的钱财不都有了吗?”
冯郎中听了,说:“周大人说得轻巧,外派朝官,派谁能在短时间内将燕地的
', '')('税钱收上来?派你吗?”
周郎中摇晃着头说:“我可没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