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梯子,而梯子上的谢砚也很快抓着屋顶上的横木稳住身形,没乱阵脚。
“小砚,下来吧。”路君年等梯子稳固后,抬头对谢砚说。
谢砚冲着下面的人笑了笑,嗓子被针扎了还没好,笑得声音都跟平常不一样,他说:“云霏,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刷漆吗?”
路君年摇头:“你别说话,刷完了赶紧下来。”
“你要是在这里住很久,我走了,你每次看到这扇门、这些窗户,都会想起这是我刷的,说不定想我想得狠了,直接就回京来找我了。”谢砚一边刷着红漆一边说道。
路君年哑然一瞬,说:“我想不想你,你都能猜到?”
“这是自然。”
两人没谈多久,铃夜就从门外进来。
铃夜:“主上,城内每日都有铁匠比拼擂台,可要前去查看?”
谢砚动作没停,问:“都比些什么?”
“穿铁甲衣过障碍,铁剑打造,还有举铁。”
“没什么稀奇。”谢砚对此兴趣缺缺。
路君年问:“所有人都能参加?”
“这是自然。”铃夜答道。
“那些打铁的人,是不是各个身材强劲,体格宽厚?”路君年又问。
铃夜:“没错,定方城的打铁人往往一身筋肉,这样的比拼擂台也是他们闲暇之余为数不多的娱乐,自然不会错过。因为白天城内没有女子出现,铁匠们往往光着膀子比拼,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鼓起的肌肉,一只手都抓不过来。”
路君年垂着眼睑,不知在思考什么,谢砚望下去看了路君年的头顶好一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你想去看?”
路君年轻声嗯了一声,又说:“我想看看,他们跟街上瘦弱不已的男子有何不同。”
谢砚刷漆的手一顿,将刷子放回桶中,矮下身递给铃夜,路君年连忙上前扶着梯子,以免梯子再次晃动。
铃夜接过漆桶后,谢砚从梯子上下来,吩咐铃夜将剩下的红漆刷完,便拉着路君年往外走。
“你也跟着去?”路君年问。
“不然让你看其他身材强劲,体格宽厚的光膀子铁匠?”谢砚悠悠地说道,“我也去参加,你就看着我好了。”
“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我看你做什么?”路君年没明白谢砚为何突然就想参加擂台比试了。
谢砚神秘兮兮地说:“等着看我把他们都比下去吧。”
路君年不知谢砚从何而来的好胜心,默默地跟着谢砚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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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比试的地方果然如铃夜所说的那般热闹,除了他所说的那三项热门比试外,还有很多小的比试项目,周围还围了不少人。
谢砚爱看热闹,很快凑上前去,路君年为了避免跟他走散,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于是,路君年被半拖半拽地陪着谢砚参加了好几个小比试。
谢砚走到台上,路君年就在台下默默地看着他将五块码在一起的铁块,锤成紧贴在一起的铁块,或是看着谢砚拿着带着火焰的铁剑捶打,成型后又迅速放入水中淬炼。
而当谢砚拿着象征荣誉的一块小铁牌放在他掌心时,路君年一时无言,看着铁牌上的特殊铁章印痕和“定方城铁匠”几个字,一时间神色难辨。
谢砚对自己拿到了这块铁牌而感到沾沾自喜,说:“你看到了吧,我刚刚一锤下去把五块铁块砸成了一块!还有那把剑,开个刃就能当佩剑了!”
路君年细细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铁牌,觉得谢砚像个开屏的孔雀。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路君年很快转过头去,就看到有一个壮汉直接撕破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里衣下满身的横肉,常年被太阳灼烧烤晒的皮肤呈黑麦色,上面流淌的汗水晶亮如油,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