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交易往来,病疾不可能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蔓延到云梦城。”
姑娘期期艾艾地看着路君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不是传染病,只有定方城的人会得。”路君年身旁,谢砚沙哑着声音说话。
路君年正是此意,轻抚了抚谢砚的背,示意他少说话。
“你的母亲,可还安在?”路君年问。
姑娘摇头:“已经去世了。”
路君年后仰了仰身体,静默片刻,问:“她死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
姑娘泫然欲泣:“她不记得我了,浑身抽搐,口吐着白沫就走了。”
路君年暗中记下她所说的症状,谢砚在他耳边说:“这些症状跟铃夜在医馆看到的症状一样。”
路君年没理会姑娘低落的情绪,继续问道:“还是那个问题,为何你的母亲得了病,你却没得?就算这病没有传染性,但你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环境一样,吃食也一样,你为何安然无事?”
路君年直觉,一定有人知道治病的方法,不过没有告诉其他人。
姑娘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路君年静默良久,从怀中拿出两块碎银,放在床上,起身带着谢砚向外走去。
“有人知道这病产生的原因,也知道治病的方法,但他们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些人通过这场疾病获得了利益,也乐于见城内如今这种昼夜分工分明的场面,”路君年停在门口,回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浴池,淡淡道,“烟柳巷的人,也许在不经意间喝下过解药。你以为自己自食其力,跟现在街上的那些人不同,其实不过是陷入了他人的圈套,却还沾沾自喜。”
地上的人被绑缚着,仰头看着路君年,没有说话。
路君年不再劝说,拉着谢砚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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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先生。”路君年刚回到府门口,从街上招来的厨娘就候在门边,叫了路君年一声。
这倒是第一次有人称呼他为“路先生”,路君年心道。
路君年:“如何称呼?”
厨娘:“叫我黄娘便好。”
路君年点了点头,以为她是要感谢他的收留,说:“已经很晚了,家仆的屋子还没有收拾,你且先凑活住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说完,越过她往屋内走去。
“路先生,我可否将稚儿带入府中养着?”黄娘愁苦着脸问道。
她还没有为路君年做一顿饭,自然也知这样的问话有些得寸进尺,但想到之后要在府上为路君年做饭,肯定得白天干事,她的孩子却只能晚上出来,她不方便照料,若是能够带到府上养着,便是极好的。
“不行。”路君年还未说话,身后的谢砚帮他回绝了,“小孩太闹腾,还需要让旁人照料,这里是你家还是我们家?”
路君年拉了谢砚一把,对黄娘委婉地说:“我不限制你的进出自由,做完了一日三餐,可随时回家照顾小孩。”
黄娘知路君年这是婉拒了,垂着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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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倒在新买的床褥上,鼻尖嗅着新棉花的怪味,谢砚始终无法入眠,而旁边,路君年同样睁着双眼,看着床顶的帷幔出神。
谢砚凑到路君年耳边,用沙哑的声音问:“你还在想病疾的事?”
路君年点头,叹道:“我觉得奇怪,究竟是怎样的病,只有定方城的人会得,还只有一部分特定的人群会得。”
谢砚用手指当小人,手指微曲,一点一点顺着路君年的手臂爬到人身上,又被路君年一巴掌像拍蚊子一样轻拍扁在胸口。
“别闹。”路君年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嗓子好点了吗?”
“有点痛。”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