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何不落座静待开宴?”
“等等等!等了半天了太子都不来,再等下去,我们这一殿的人都要饿死了!”说话的是一位武官,官级不高,但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引起了很多人附和。
“就是啊,如今皇上都走了,想来这婚也结不成了!”一位文官说着风凉话,很快又引起一拨人附和。
练蓉现在是跟太子一条船上的渡客,他们议论太子的不是,只会让他们团结一心,对她来说有害无益。
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这些人闭嘴,不再让他们说出不利于太子的话?练蓉脑中思考着对策,闪过很多谢砚跟路君年在太学堂上辩驳对峙的画面。
如果舌辩群儒他们两人能够做到,为何她不行?
练蓉咬着下唇,很快又出声道:“既如此,来人上宴!”
宫人愣了一会儿,很快听从了练蓉的话,为众人上宴。
太子跟皇帝都不在,而练蓉太子妃的身份却是板上定钉的事,宫人们也需要一个主心骨,来面对一众朝官的怨怼。
练蓉立在殿中央,随着菜宴一一入殿,她朗声说着官话,年纪不大,要面对一众朝官的眼神施压,声音都有些颤抖,却仍旧坚持着安抚众人,不让人中途离席。
唐瑞媛就站在练蓉身边,她看到练蓉握拳的手都在身侧颤抖,不由得对她另眼相待。
太学堂内,平日里文静缄默的人,此时高谈阔论,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
婚宴已开,即便没有正常的成婚流程,也不妨碍众人大快朵颐。
明钧惟坐在殿下的角落,酒足饭饱后,找到了段文绉,他记得此人借住在路家,如今谢砚没来,路君年也没见踪影,他估摸着是路家出了什么事。
路君年告诫过段文绉,旁人问起他的去向,只说是鹿州便好,如今明钧惟问起,段文绉小声地答:“路少爷去了鹿州。”
“只是这样?”明钧惟困惑,那为何谢砚连自己的婚宴都不参加了?
“太子,可是毫不知情?”明钧惟问。
段文绉四下看了看,讳莫如深地说:“此事自然是要瞒着太子的,因为太子不肯放少爷离开!”
明钧惟眉头一跳,隐约猜到了什么,斟酌好措辞,才问:“路君年跟太子是不是走得过于亲近了?”
段文绉知道路君年跟明钧惟交好,这才知无不言,说:“路少爷是太子侍读,大部分时间宿在东宫里,自然要比常人亲近上不少。”
段文绉也是入了仕途以后,才知道那日在春试殿外遇到的,自称是路君年义弟的少年是太子,想来那时两人的关系就匪浅了。
“更何况侍读这重身份,本身也有些特殊含义,就跟大户人家请的伴读一样。”段文绉又说。
明钧惟一顿,不解道:“伴读有什么特殊含义?”他就在谭家当过谭珊俟的伴读,还从未听人提起过伴读还有什么其他含义。
段文绉面上一红,读书的文人大多羞于表露关于下半身的事,他见明钧惟真是不懂,并不是有意刁难他,才说:“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精力充沛,对那档子事好奇,又不能玩弄女子,自然是用请来的伴读更安全。”
段文绉说得隐晦,明钧惟却慢慢听懂了,很快红了耳尖,怒道:“一派胡言!”
声音之大,引得座上数人转头望向两人,明钧惟又很快闭上嘴,默默消化刚刚段文绉说的事情。
怎么可能?谭珊俟当时才多大,怎么可能从那时起对他就是那种意思?
-
众人的视线收回,明钧惟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所以,太子之所以对路少爷那么好,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