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安下心来,没让路君年知道,悄悄地来,过不了多久,又很快悄悄回到宫中,处理宫中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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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路恒坐上停在路家后门的马车内,五辆马车载着路家的十几人踏上了远离京城的道路,只留了少许人看顾着路家在京城的府邸。
马车行至赠别桥,其中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路君年从马车内起身,坐在一旁的烟儿身体还没痊愈,见路君年起身,小声地啜泣起来。
烟儿:“少爷可要照顾好自己,保重。”
路君年回:“照顾好爹。”
路恒郑重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下定了决心?”
路君年嗯了一声,没再多话,径直走下了马车,坐上了赠别桥边停着的另一辆马车。
路恒叹了口气,拍了拍烟儿的肩,以表安慰,对马夫说:“启程吧。”
马鞭挥下,马匹长长的嘶鸣声伴随着车轮滚在碎石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直到那五辆路家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路君年才对所在马车的马夫说:“启程吧。”
马夫应下,这辆孤独的马车上没有挂一盏灯,只挂着一只小小的铃铛,马车一动,便发出清脆的响声,悠扬着驶向另一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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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东宫内的婚殿,谢砚一身大喜红衣站在主殿门前,双眸漆黑,隐隐酝酿着风暴。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吉时已过,殿内却迟迟没有拜堂开宴。
“他怎么还不来?”谢砚眸光锐利,冰冷地望着进入东宫的那条必经之路,问站在他身边的钟译和。
钟译和知道他问的是路君年,他也纳闷,早上的时候,铃夜还曾说过路君年在府内习字作画,他是太子侍读,不可能不来参加太子婚宴。
“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今日城内也热闹,也许堵在了路上。”钟译和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信。
什么样的事情,能迟到两个时辰?
谢砚一甩衣袖,大步往宫外走去,火红的衣装上金龙翻涌,他边走边说:“译和,备马!”
钟译和眉头一跳,很快道:“是!”
然而,还没等谢砚走出多远,大太监就赶忙跑到了谢砚身边,说:“太子殿下请留步,皇上让您速速回主殿拜堂成婚。”
谢砚脚步稍顿,说:“还有一位贵宾没来。”
大太监从宫人手中拿出一张信笺,递到谢砚手边。
谢砚不明所以,还是打开看了,看到第一行字就气血上涌,握紧了双拳。
“吾皇亲启,微臣路君年,今日特来请辞太子侍读一职……”
谢砚沉着脸将信笺读完,脸色愈发阴郁,信笺的最后,路君年还特地交代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谢砚猛地收拢手,将那信笺揉成一团,就要撕碎,被大太监拦下,夺了回来。
“这信笺什么时候送到父皇手中的?”谢砚面无表情地问。
大太监斟酌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答:“五日前。”
第163章
“五,日,前。”谢砚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这三个字,气急反笑出声,又问:“父皇同意了?”
大太监诚惶诚恐地俯着身,说:“路少爷进宫跟皇上说起这事的时候,老身也在场,皇上什么也没有说,路少爷又将那圣旨奉上,皇上沉默了很久,接下了,至于其他的,老身便不知道了。”
谢砚冷声笑了两声,道:“不知道?你对他的称呼都改了你说不知道!”
大太监以往称呼路君年为“路侍读”,现在变成了“路少爷”,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谢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怕是父皇已经答应了路君年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