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别哭。”谢砚手忙脚乱地在他脸上擦拭。
路君年却突然跪在了地上,朝着谢砚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求太子殿下息怒!”字正腔圆。
谢砚沉默地看着路君年,攥紧的右手上还沾着路君年的眼泪,现在在微微发抖,他将手背到身后,将人一把拉了起来。
“我不生气,我刚刚只是……只是怒火攻心了,你别怕我。”谢砚说着,想给路君年扶一下歪掉的发冠,却被人躲开。
路君年艰难道:“还请太子宽恕臣……不能侍主。”
谢砚将人拥入怀中,路君年很快又是一僵,谢砚轻抚着他的背安抚道:“没让你侍主,别怕,别怕。”
路君年下巴搭在谢砚肩头,脸上的眼泪早已干涸,表情木了一会儿,双眼又很快有神,转动了几下,垂下了眼眸,直到听到谢砚说不再强迫他,他才开口。
“太子若是……实在想要,不必强求对象一定是我。”路君年声音有几分沙哑。
谢砚默了默,抱得人更紧了,笃定说:“我只要你。”
路君年抬眸,双目清明,默了很久,才双手环上了谢砚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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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准备好了?”路恒问路印文。
路印文对照着账上记录,一一清点五辆马车上的物品和人数。
他们不日便要启程去鹿州,随行的人大多是做事牢靠、口风严实之人,带的东西除了那一箱银两,就都是些平常会用到的必需物品,一切从简。
路君年在一旁跟着清点物品,正算着,有府人来报,说太子想见路君年。
路恒看了路君年一眼,将他手中的账本拿走去跟路印文核对,路君年想了一会儿,并没有离开,而是让府人出去回复谢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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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在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等到府人出来,身后却没有跟着路君年,任他张望了多久,都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皱了眉,就要绕过路府下人硬闯进去。
“太子殿下,”下人赶忙拦住了谢砚,说:“少爷说他正忙着呢,太子即将大婚,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婚宴上,这几日就少来路府罢。”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你们家那丫鬟还没好?”谢砚在路家门口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焦灼,他很想像往常一样直接硬闯进去,可又怕路君年不高兴。
下人答:“烟儿姑娘能下地行走了,只是还不能帮着干活。”
谢砚还是不放心,推开路家下人就大步走了进去,站在进大院的转角处,看到路家的人在清点物品,路君年也在其中忙碌,这才信了那下人的话,放下心来。
他就站在路君年看不到的地方,静立良久,视线一直随着路君年移动,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并告诫那下人:“不能让路君年知道我偷偷进去了。”
他可不想两人又因为这件事吵一架,谢砚心想。
下人赶忙应下。
谢砚离开后,路君年才转过身,望着空无一人的转角,眼中思绪万千,又重新忙活起手中的事。
接连数日,谢砚每日都来路府看一看路君年,见人还好好地待在府内,不是在晒书就是在给桃树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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