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君年看不进书,便三不五时地抬头看一眼谢砚,偶尔会跟对方眼神撞上,他又很快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
路恒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奇怪了,谁在暗中帮我?”
这个问题在他们回到路家的时候有了回答。
路君年随着路恒下了马车,一眼看到了站在前院等候的官员,那人穿着常服,头上的乌纱帽也没有戴,但身上高人一等的气质和一板一眼的走路姿势都像极了当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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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人,多有叨扰。”那人俯首毕恭毕敬地说。
路恒细细地打量他几眼,抬了抬手指向前堂,说:“坐。”又转头对路府的下人说:“此茶。”
说完,就回屋换了身常服出来。
“陆,钊。”那官员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字一顿地念出声,又谄媚地将纸递到路恒面前,笑着说:“路大人姓路,下官姓陆,路陆一家亲!”
路君年一直在一旁听着,听到陆钊吹捧的语气不由得蹙了眉,这样的攀附实在虚伪,让他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
路恒不咸不淡地看了眼他的名字,没有接过他的纸,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在朝上为何要说谎,替我辩解?”
陆钊很快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一把年纪的人了,眼角的笑纹都折了起来,还要跟年纪没他大的路恒说奉承话。
“路大人两袖清风,品行高洁,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弄错了名录,多写了一份奏章,才让路大人被皇上疑心,实在是下官不该。”
陆钊说得很是殷情,路恒却不领他的好意,说:“我知道另一份奏章是谁写的,这里没有其他外人,你不必再假惺惺地跟我们演戏。”
偌大的前堂,此时只有他们三人。
陆钊的脸色微僵,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说:“路大人说什么呢?明明是您让我帮您写一份新的奏章的,现在还在假装不知情,演戏的是您啊!”
路恒很快一拍桌子站起身,怒目看向陆钊,陆钊被吓得也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畏畏缩缩地躲在了椅子后面,双腿弯着根本站不直。
“路大人就算不想履行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承诺,看在我为您洗脱嫌疑的份上,也得饶我一条小命啊!”陆钊颤着声说道,他是私下来的路府,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生怕路恒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秘密处决了。
“我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也没有让你写过奏章,”路恒面如寒霜,厉声逼问陆钊,“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路君年紧盯着陆钊的神色,眼神越来越凝重。
第141章
路恒愤怒,路君年沉默,陆钊左右看着路家的这二人,心底凉了一片。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跟他演戏,陆钊为官这么多年,看得懂人的脸色,也感觉到现在气氛凝重沉闷。
路君年默然起身,走到前堂门口,让路府的下人们离得更远了些,接着关上了房门,才转头对陆钊说:“陆大人,你在堂上已经承认另一份奏章是你写的,所有朝臣都听到了,皇上虽然不会细究,但终归会在心底留个印象。事已至此,不如与我们说说事情的起始。”
陆钊闻言,看向路恒,路恒斜睨了他一眼,重重坐下,没好气地说:“无论怎样,在其他人眼里,我们都是一路人了,坐下说清楚事情原委,才好做后面的打算。”
陆钊这才敢坐下,也不敢坐实了,只虚虚地坐了一半,双腿紧绷着,随时准备起身逃走的模样。
路君年就站在门口,防止陆钊说到一半突然夺门而出。
陆钊叹道:“李家失火以后,曾有个自称您亲信的人找到了我,让我写一份记录您过去一年言行的奏章。我一听这话,当场就明白在李家的大火中,路大人您的奏章被烧了。那人还说,路大人许诺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我想,若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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