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甩了甩短剑上的红色绳结剑穗,略带怀疑地看着路君年,说:“你很少去白虎街桥头吧,那座桥连接着两条街,跨距长,宽距能容纳两辆皇车,元宵节人多,为了避免桥塌,下面每一个桥洞都有一层斜的撑架,只不过平日里为了美观,大多不用藏在水里。”
路君年偶尔也会经过那座桥,记得下面有十三个桥洞,但确实没有见过架起来的撑架。
“我当时站在靠近朱雀街的桥边,正准备走向桥中央,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抢了我的钱囊便跑,他来势汹汹,像是早就盯准了我一样,我被撞翻过护栏,喊完抓贼就直直往下坠去。”说到这里,女子才觉后怕,“还好那撑架起来了,我中途摔在了撑架上,当场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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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年陷入了沉思,女子伸手在他面上晃了晃,问:“你们后面抓到那贼了吗?”
路君年回神,见女子的神情不似作伪,默了会儿,答:“抓到了,昨晚送到了刑部,但过年期间犯事的人很多,偷盗事小,那窃贼不一定轮得到今天受审。”
“行,那我自己去刑部问。”女子转身,又重新上了马车,对马夫说:“陈叔,去方大人府上!”
叫陈叔的马夫很快愁着脸说:“瑞媛,唐大人说了你今天一定要来太学堂读书,这东西都给你搬到屋里头了,再说方大人马上要上早朝,你就算现在出宫也见不到他呀!”
“我就不喜欢读书!那些圣人古经诘屈聱牙,还不如话本通俗易懂朗朗上口。陈叔你把马车停在这儿,我再睡一会儿,反正你回宫门口也是等着我爹下朝。”
路君年没再多停留,转身往学堂走去。
上一世在旁人耳中听到过唐瑞媛的名字,她是正四品武将唐朴显的独女,从小由父亲亲手教习的武艺,后来也是小有名气的女将,可惜功劳盖不过她的父亲,成婚生子后就离开了京城,具体去了哪儿,路君年并不清楚。
上一世话本中的唐瑞媛英姿飒爽,不拘一格,民间称之为女中豪杰,没想到会有这样娇蛮懒散的一面。
仔细想来,又是情理之中,唐将军的独女,自然是被捧着宠着长大的,估计在家里被宠坏了。
唐瑞媛说得不像假话,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要去刑部问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晚的事情也说得通,他们随机挑的路人下手,完成下面的计划。
他们应该观察了他很长时间,知道他跟谢砚关系不浅,而谢砚不是轻易见义勇为的人,所以才想到利用他引出谢砚这一招。
只是,那窃贼就这么轻易被关进了刑部,是不是太虎头蛇尾了?还是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而谢砚没跟他说?
太傅曾柯师果然一早就到学堂查早课,手里拿着熟悉的戒尺,把迟到的官学子全部堵在了门外,挨个训话打手板。
过年的喜悦还没有结束,学堂内只有寥寥数人,官学子全都乌泱泱地挤在门口。
路君年坐在学堂内,转头看到姗姗来迟还在嬉皮笑脸跟太傅说话的谢砚,微垂了眼睑,又将视线放回书本上,口上小声读着书本上的内容,心里却挂念着太多事。
商人重利,帝王轻言,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
正当路君年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时,突然有个纸团砸在了他的桌面,他转过头,就看到谢砚被罚站在廊下还小动作不断,双手撑在窗台上,冲着他抬了抬下巴指着纸团,又做了个打开的动作。
路君年抿了下唇,还是打开了纸团。
“我今早去跟父皇推掉了婚约,为此在廊下罚站,太傅让我们站到中午,外面的雪花真好看。”
路君年视线停留在“推掉了婚约”五个字上,拿着纸团的手一紧,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抬头朝谢砚望去,又顺着看到他背后|庭院内飘扬的雪花,随后在纸团后面加了“好看”两字,扔了回去。
谢砚一手抓住了纸团,看到路君年留的字后很快笑了一声,又添了几笔,再次将纸团扔到了路君年桌上。
“父皇宫里新到了一批书,我拿了一堆回东宫,等下了学堂一起看。”
后面还跟了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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