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的金轮马车。
那金轮内环上的浮雕出自宫廷工匠之手,只有御赐的马车才能有,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洛家也有一辆,洛青丹三不五时上早朝时就会坐一次,车轮用着用着就磨损了,远不如第一次获得时那样贵气华丽。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路恒坐这辆马车,和洛家渐渐趋于老旧的金轮马车相比,路家的马车简直就像是刚刚造出来的。
“洛大人说对了,路某收了它这么多年,每天在屋子里摸摸看看,今日春日宴,终于决定拉它出来转转。”路恒走下马车,站在车旁跟洛青丹闲聊。
两人正说着话,一直停在他们两家马车旁边的马车上传出了叶忠正的声音。
“要我说,路大人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这金轮马车既然赐给了路大人,哪儿还有什么贵贱之分,何必装出一副清廉避嫌的样子,得了什么宝贝都藏着掖着?”
路恒跟洛青丹同时回头,看到叶忠正揭开了窗布往路家的马车看去。
路恒斜睨了叶忠正一眼,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我就是宝贝皇上赐的金轮马车,舍不得它风吹雨打,就要藏着掖着,没有金轮马车的人多看一眼,我的宝贝马车都要掉一层金粉,可真是心疼死我了!”
路恒讽刺的意味再清楚不过,洛青丹在一旁静观其变,叶忠正自然也听出来路恒的挖苦,揭开窗布的手重重一甩,窗布猛地盖上。
“那没有金轮马车的人可真是太多了,这去皇狮园的一路,路大人这宝贝可怎么说都要掉一路的金粉了,到时候可不要在皇狮园门口大哭大闹。”
“别人看就看了,我就不乐意你看!”
……
平生找到了路君年所在的学堂殿,推开枫林苑右厢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还坐在床上醒神的谢砚,少爷两个字刚说出口,剩下的话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还没到去皇狮园的时间,洗漱完后,路君年就坐在桌边看书,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头,走到门口将平生拉了进来,关紧了房门。
“老爷到宫门了?”路君年问,见平生欲言又止地频频往谢砚那边看去,路君年又说:“太子在这里借宿了一晚。”
他并不做过多解释,身心坦荡,似乎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谢砚瞥了平生一眼,不悦地皱了皱眉,起身穿衣。
平生“哎呀”一声,不敢再往谢砚那边看,跟路君年说:“老爷跟叶家老爷又在宫门口吵起来了!”
“他们吵什么?”路君年放下手中的书,一边穿着外衫一边就要往门口走去,注意到谢砚的目光,还特地分出注意力对谢砚说:“我先去宫门口,到了皇狮园再去寻你。”
谢砚懒懒地点了点头。
路君年带着平生出了右厢房,关上房门就往宫门方向走去,两人边走边说,很快知道了事情原委。
昨日接风宴后,路恒回府的马车遇到了袭击,好在人没大事,马车却塌了大半,就算要修复也来不及了,路府另一辆马车也刚好损坏,不得已,只能今早坐了金轮马车过来,没想到惹了其他人眼红。
等路君年赶到宫门口时,他们的争吵已经结束,路恒还在跟洛青丹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而叶添锦站在叶家的马车前,被车上的叶忠正训斥,声音大得隔得很远都能听到,叶望环还在旁边给叶添锦说好话。
叶家的马车窗布揭起了一角,路君年透过那一角望过去,看到一位穿着粉色水袖轻衫的姑娘在往外窥探,发髻上的翠绿色钗环微微晃动,注意到了路君年看向她的目光,面上一红,腼腆地放下了帘布。
那应该就是叶家要送进宫的姑娘了,路君年心想。
看到这里,路君年松了口气,路恒显然是又吵赢了。
“爹。”路君年上前,叫了路恒一声,路恒应下,很快跟洛青丹结束对话,拽着路君年上了马车。
“这金轮马车真气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