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找他兑现承诺,他似乎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可你还是来找我了。”
青衣人咽了一口唾沫,说:“我看你在观察灯架,而我刚好知道青铜架有问题。”
路君年目光微凛,冷冷地看着他:“福字灯架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青衣人不敢看路君年的目光,垂下眼眸说:“青铜架上的手脚是齐王弄的,他在湖边的屋子里杀了十个人,要借着这把火,把那十具尸体全部烧掉。”
路君年静静地看了他半晌,随后走到暗窗边往外看去。
街上仍旧是人头攒动,没有一点大难将至的危机感。
正当青衣人松了口气,打算离开时,路君年突然说话,让他僵在了原地。
路君年:“这场大火不会再烧起来了。而且,即便今晚你没有遇到我,太子也不会让这场火烧起来,对吧?”
青衣人猛地瞳孔一缩,知道路君年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不可能不把青铜架的事情告诉太子,估计他已经先我一步解决了灯架,而你之所以来找我,”路君年顿了顿,并没有看青衣人,目光落在远处青铜架上的龙凤雕塑,“是太子让你来监视我的。”
谢砚知道福字灯架有问题,如果那十个尸体被烧掉,那就没法指证谢棱渊了,谢砚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也不会让负责灯架的钟月然被问责,这场火注定燃不起来。
谢砚要去处理那十具尸体,没办法亲自盯着他,但对他的戒心一直没有消除,他好奇他要来灯会做什么,所以青衣人站在了他面前。
青衣人不说话,目光落在路君年袖口的红梅上,不知在想什么。
“今夜之后,可能就不会有齐王了,你也算大仇得报。”路君年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回鹿州。”青衣人没有犹豫地回答。
路君年反问:“你知道我们这么多事情,你觉得太子会让你回到鹿州?只要我想,你甚至走不出这间屋子。”
青衣人瘦弱不禁风的样子,路君年所言非虚。
青衣人果然顿了一下,一脸紧张地看着路君年,问:“那我当如何做?”
“我在逛灯会,无意间发现灯架似乎有些倾斜,随后撞到了你,跟着你来到这间小屋,知道灯架会有危险,顺手让人保护灯架不至于倒塌,这样的说法很合理。”路君年转了转手中的短刀,并没有看向他,“就看你怎么跟他说了。”
青衣人抿着唇,状似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路君年突然问起。
之前问过几次,但青衣人都没有说。
“鄙人姓汤,单一个誉字。”青衣人回答。
路君年念了两声汤誉的名字,说:“你跟他说完以后,找个机会说我与你一见如故,邀你在休沐日于路府一叙,他自不会为难你。”
路君年从怀中拿出一张路府的拜帖,汤誉双手接过收好。
谢砚疑心重,必然不会中途将汤誉杀掉,会想看看他们之间会谈些什么,而路君年只需与汤誉正常闲聊即可。
“等太子对你的关注降低了,我自会送你回鹿州。”
路君年说完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汤誉突然出声叫住他。
“路少爷!”
路君年将门拉开,侧过身看向处在黑暗中的汤誉。
“冰雪未融,夜间风大,早点回家吧!”汤誉拱手给他鞠了一躬。
这句话又还给了他。
路君年拱手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