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妈妈。”
家里还不知道两个月前顾凛川飞机失事,沈璧然选择独自消化这山崩一般的痛苦,立这个墓掏空了他攒的所有钱,但也只够交建立费而已,后续那一大笔地租还没交,不知道要怎么筹。
沈璧然挂了电话,点开支付消息,发现刚才买酒花了一万四。
他使劲聚焦视线又看一遍,可算看见了小数点,只有一百四。
长松一口气。
退出支付消息,随手清掉那些同学道别。
但却点开了和顾凛川的聊天框。
赶走顾凛川后,一直到飞机失事前,几乎每天都能收到顾凛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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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然很机械地往上刷,这些记录他看过太多遍,所以哪怕视线模糊,只能聚焦到屏幕上的一小块,也甚至能预判上面一条那个位置会出现哪几个字。
不知道刷了多久,他的视线彻底花掉了,头晕得像要往下掉,看不了字了。
他抱起腿,把下巴颏枕在膝盖上撑住,而后点开通讯录。
他决定要再给顾凛川打一个电话,虽然知道是空号,但他决定不把手机放在耳朵边,这样就听不到机器女声,但能看一会儿那个拨号页面,假装他们在通话。
雕虫小技,哄哄自己,用过很多次了。
沈璧然按下快捷拨号键,没开免提,就那样把手机放在眼前,然后安静地看着。
他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那颗不安的、难受的心脏终于平和了一点,也可能是彻底被酒精麻痹了,他困意上涌,正要挂断,却忽然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屏幕上跳动的计时。
14:06。
沈璧然大脑空白了一会儿,思考很久,14既不是年份也不是月份,更不可能是夜晚的时间。
这通电话被接听了。
这个号码……有新机主了吗。
他心里一下子好难受,几乎想立刻把它挂断,但又想到自己一直不吭声,对方礼貌地等了十几分钟,还是该好好道个歉。
于是他把手机放在耳边,有些艰难地清了下嗓子。
准备开口前一瞬,电话里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璧然?”
“……”
“喂?在听吗?
“你出个声,我听到你那边有风,在外面?
“沈璧然?”
沈璧然脑子里嗡一声。
他心跳如擂鼓,瞥一眼身边散落的小酒瓶,觉得难以置信,又扭头看向万安墓园方向。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头七已经过了,第一个月也过了,那……
“顾凛川……”他很害怕,但还是下意识地把手机贴紧了耳朵,嗫喏着问:“你怎么跑出来了?”
顾凛川似乎被问一愣。
隔了几秒,电话另一头才低低地“嗯”了声,解释道:“因为手续问题需要回来一趟,就又拿到手机了。”
“手续……”沈璧然晕得坐不稳,他抱紧了腿,把头埋下去,小声问:“它们不收你吗……是不是因为……”
……没有身体?
沈璧然忽然哽咽了两声,夜风卷过去,很凉,他前所未有地觉得无助,就连前阵子沈从翡被检察院带走都没这么无助过,他带着泣音说:“那怎么办,我也找不到你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没用……不然的话……顾凛川,它们不收就算了,半个月后你就有地方睡了,就一直睡在这里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沈璧然,你哭什么?”顾凛川的语气明显急迫起来,“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哪?”
“我就在你这边两公里左右。”沈璧然说着又觉得不对,胡乱摇了下头,“我知道了,你还没到这边来过,我在万安墓园附近这家便利店门口……你以后就睡这附近,风水很好的,我……”沈璧然说着还是觉得很愧疚,有些心虚地小声说:“我以后每年都找机会回来看你,我会尽量的……”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沈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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