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杭真轻叹一声:“请尽快抓到凶手吧。” “我们会尽力的。” 周舒野刚要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杭真。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到我。” 杭真点头答应,通讯录里有个治安官,听上去没什么坏处。 何况他还是自己老板的亲戚。 周舒野告别离开,杭真长长叹了口气,倒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了。 他想看看新闻报道,不知道事情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时景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紧挨着他坐下。 杭真感觉到了身边人的体温,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他没有忍住。 他侧躺着,把头放在时景腿上。 杭真冲动了, 明知冲动还是冲动了。 他心里那个忐忑。 但意料之外,时景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杭真鼓足了勇气,微微侧头, 将本来飘忽的目光缓缓移向上方的人。 时景原本没有在看他,他这一番小动作,反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他低下头, 两人沉默着对视。 杭真心中升起不符合现实的希翼。 会不会…… 他在心里默默提出了问题, 但系统无声无息, 像不存在。 “你害怕?” 时景罕见地主动开口。 杭真心里的澎湃更甚, 呼吸乱了。 什么现实?为什么要符合现实? 他在这样的世界符合现实吗? 去他妈的现实。 杭真轻轻摇头,以此作为对时景刚才问题的回答。 与此同时,他的手攀上时景的脖子,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脑袋往下带。 双唇相贴, 温热的气息置换,杭真闭上眼,久违地感觉到了内心的充盈时刻。 可惜在下一刻他察觉到时景的身体僵住了。 杭真猛然苏醒,立刻把人松开。 几乎是弹跳着离开了时景, 杭真失措眨眼:“对不起……” 声若蚊蝇。 这事是他闹的,没什么好狡辩的。 是他没事找事, 如果时景因此赶他, 不让他继续住在这儿了, 也算苏辛帮他找房子没白费功夫。 可…… 怎么就没忍住呢。 杭真有些后悔。 时景还坐在原位, 没有挪动, 表情淡然, 似乎刚才被占便宜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 杭真:“啊?”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亲了你啊。 杭真差点儿脱口而出, 他突然发现时景平时看起来跟普通人有壁, 或许不只是性格问题? 他是不是不知道肌肤之亲意味着什么啊? 他知道abo的区别吗? 杭真缓缓吸了口气, 紧张地喉头上下滑动。 “我——” 杭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喉咙像被谁陡然扼住。 他鼻子嗅了嗅,蓦地闻到了先前没有的突然出现的味道。 是……烈酒? 仔细感受,鼻根处很快体会到了辛辣的滋味。 杭真别过脸,发现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好奇怪,难不成时景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喝酒了吗? 眼睛甚至被熏得蓄起了眼泪。 杭真变得晕晕乎乎的。 时景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杭真下意识后退,是时景身上的味道。 不,杭真反应过来了。 是他的味道,这是他的信息素。 看到杭真后退,时景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了?” 时景的声音没有温度,显得冰冷,毫无关切的意味,但杭真却觉得那烈酒的味道让自己浑身烧了起来。 最先感觉到的是脸。 他把手贴在自己脸上。 果然,好烫。 一个oga的信息素,居然是烈酒。 这合理吗? 杭真闭了闭眼睛,“你没贴阻隔贴吧?” 时景眼中闪过疑惑,但仅仅只是一瞬,他似乎想明白了。 同一时间,有什么东西划过了杭真的思绪。 不对劲,他们都是oga,就算不贴阻隔贴也应该没什么事才对,就算信息素互斥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都有些醉了。 险些站不稳。 杭真主动离时景远了些。 他扶靠着桌子,呼吸凌乱,越来越热。 这什么情况? 时景的表情倒是难得一见,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有些急切:“你闻到了我的信息素?” ', ' ')(' 连说的话都比平时字多一些。 杭真抬起手制止他继续前进,同时看到了他脖子后面露出的一点。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太对劲。”杭真头上冒了汗。 “我……我不太舒服。” 杭真靠着坚定的意志才没有主动靠近时景,他太想过去了。 想靠近那个人,想跟他拥抱,亲吻,做更亲密的事。 他甚至忍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浸湿了脸颊。 “……这是怎么了?” 杭真抹了把脸上的泪,轻轻把手放在胸前,感受到了自己不同寻常的心跳,简直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呼吸局促,喘不上气。 时景大步向前,把他揽在怀里。 杭真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看着时景近在咫尺的脸,仿佛出现了幻觉。 “如果你没事……该有多好。” 时景眉头微蹙,绿眸透出了焦急,这情形不妙。 杭真恍惚之间发现对方看起来也不对劲,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看到了眼前这人鼻尖上的薄汗。 他下意识抬手,轻触时景的鼻尖,可是喝醉了一样眼神飘忽,手也不听使唤。 不小心绕到脖后,重重垂下,无意中撕下了时景的阻隔贴。 霎时间,烈酒的味道逼近,包围,拥住了杭真。 时景愣了半秒,眼神也跟着变得深邃。 “好香。” 他看向杭真,杭真还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恍然不知即将会发生什么。 时景定定地看着他,趁自己还有一丝清明的意识,把杭真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你的抑制剂放在哪里?” 杭真茫然地眨着眼,听声辨位,以为自己在看正确的地方,其实目光和大脑都没有跟着动起来。 时景又问了一遍。 杭真还是没有给出正确的答案。 时景低头骂了句脏话,起身义无反顾进了杭真的房间。 杭真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难受,好难受。 浑身上下就像有虫子在爬,他时而热时而冷,忽冷忽热之间,头发被汗水浸湿,衣服好像也湿透了。 思绪越来越混乱,嗅觉却好像因为听觉和视觉的模糊愈发清晰起来。 烈酒烧得他快要融化了。 他察觉不到自己还有没有在正常呼吸。 我会死吗? 杭真绝望地想。 他恍然记得自己好像还有事情要做,可那个事件本身是什么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谁在抚摸他的胳膊? 杭真艰难睁眼。 “岑……” 他的力气只够吐出这唯一一个字。 然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攻击了他的胳膊,一阵刺痛,冰凉的液体被成功推进体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杭真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他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再轻轻转头,看到了守在他身边的人。 时景见他醒了过来,轻声开口:“你怎么样?” “像……死了一回。” 一出声嘶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杭真尝试着正常呼吸,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很好,看起来他还活着。 “我怎么了?” 他问时景。 “发情期。” 杭真眼睫微动,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展开。 发情期。 确实是oga的必经之路。 但在这之前杭真完全没当一回事。 “幸好你还有抑制剂。” 杭真皱了眉,抑制剂? 哦,对,他想起来了。 那是学校发给oga的,他不觉得自己会用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时期自己会变得这么脆弱,他还以为就算遇上这个时期,他也能凭借坚定的意志安稳度过。 最大可能也就是不太舒服。 就跟他熟知的发烧,感冒,症状体验类似。 没想到…… 他真是大开眼界。 那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他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思维,行动,像濒死的鱼一样绝望。 区别在于濒死的鱼一定想活,而那时候的他希望有人来宰割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