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记性不是特别好,但有一点,须弥的死域消失后,在这之后的小吉祥草王不再像你所认识的纳西妲。
可那时的你还是一个绝望的文盲,不知道初代草神,更遑论大慈树王的名字。
一个足够伟大的梦,能够承受整个深渊的侵染。那么,大慈树王的梦,当然能容纳渗入提瓦特大陆的污染。
于是——
“于是,你会带着无秩序的梦,淹没在深渊深处。而在提瓦特,却连存在的痕迹都会被删去?”
只是因为世界树是一个特殊的中央处理器。
你完全理解了。
“难怪那时候的小草神,既像布耶尔,又像纳西妲,却又既不是布耶尔,也不是纳西妲……”
被覆盖掉记录的小草神,在你这里,更像一座活着的墓碑了。
“……这样一来,你不是已经被舍弃过无数次了吗?”你问她。
大慈树王朝你眨眨眼,“那么这次,换我来说一句情话——”
“如果一千次诞生等于一千次心碎,那就让我在第一千零一次诞生后,在你这里第一千零一次心碎。”
“你已经找到了我一千次心碎的秘密,所以,在第一千零一次,就请你,第二次唤醒我吧。”
梦境零落破碎,大慈树王轻轻放走蝴蝶。
“世间有无数相似而不同的世界,而每一个相似的我,都期待你带给我的心碎。阿冲,我们终会在清醒的世界,再度重逢。”
……
虫群托举着你前进,在路的中央,摩拉克斯静静注视着你。
世界做梦了,梦醒了,然后心碎了,但石头依旧在那里。
“结束了吗?”他若有所思。
但你只是忘记了。
不管是沉玉谷健健康康的夜叉,还是水产事业稳定上升的赫乌莉亚,又或者梦中驾车的梦之魔神。
你只是暂时厌烦了做梦,所以,什么也不想思考。
所以,你也问:
“那你呢?”你也结束了?
摩拉克斯微微颔首,“短时间内,不会有魔神侵袭。”
接着,他拿出一根花枝,是若陀左眼上的那枝,斟酌片刻,还是朝你递了过来,看上去毫无异样。
这也是理所应当。
梦中打工甚至连梦境都被征用的人是不会记得这些的。
所以,你绕过了他。
“下一次再来接我吧,成熟蝴蝶要做的事情,我还没去做呢。” 然后,摩拉克斯像跟随一只蝴蝶一样,无声地走在旁边。好像之前他这里,你本就是一只蝴蝶,并且一如既往。
“……摩拉克斯,你真是一个罪恶且危险的男人。”你说。
“彼此彼此。”他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睛比漫长的战争更显眼,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道,“……我似乎从未正式称呼过你的名字。”
为等你出声,他说:
“如此……阿冲,我们可同路。”」
第260章 沉玉遗话
「年轻的摩拉克斯傲气总是肉眼可见的,让人没办法察觉到他这副模样下的狡猾。
你动摇的次数不很多,但那屈指可数又历历在目的场景,无不告诉你一个隐秘——关于心动,它的每一次诞生,都源于误会、错觉、遐想。
都诞生自滤镜下的错误。
如果偶像剧里,男女主的相撞中,描绘出男主微微一笑,然后抓住女主的手使她免于一次伤害的心理活动,而非着笔于女主滤镜下的男主。
就会发现,原来男主微笑,只不过是因为狼狈的女主,看上去像一个为生活所迫的窘困扫地大妈。
……这是极有人文关怀的心理活动,毫无疑问,这种情况下伸出援手的人,是一个本身就很好很好的人,但不符合爱情,甚至不符合浪漫。
所以,错误,才是爱情诞生的土壤。
按照这种论述,绝大多数亲近关系的勾连都是如此。比如,给人感觉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那么,你在滤镜下、口吻中,就只是“孩子”。
于是,你说,摩拉克斯,是一个极狡猾的人。
比起动摇,你什么也不想的时候,更少。正如你对芙宁娜所说的那样,你很年轻,所以意识不到[责任]的意义。
同样,年轻人的心是躁动着、沸腾着、不安分的,只有零星的时刻,才会安静下来。
如果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人出现,比如卡维,比如摩拉克斯,比如纳西妲,比如摩拉克斯,比如很像白露的狐人……又比如摩拉克斯。
嗯,就是这样,他真的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