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来的人,对铃夜的运作了如指掌,他是万不可能将钟译和放在外面的,他总会回京,而钟译和也一定得跟着回去。
边境的军队,总要交给一个靠谱,能力不俗,且谢砚能够信任的人手中。
“只要有心,草夫都能成将军。”谢砚抱着臂,目光深深地看着刘文,“何况将军也不是短短一年两年就能当上的,我如今提出,只是希望你能一直留在边境,有想当将军的心,五年十年后,我也该承皇位了,总不能没人接替戍守边疆的职务罢。”
“原来如此。”刘文没想到谢砚对他如此看重,他本就飘零,故乡也因为故人的离去而成为了异乡,若能因此一展胸中抱负,或许他真的能感受到路君年口中的地大物博,世界宽阔。
刘文:“属下愿竭尽所能,为太子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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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休战,唐朴显在一个月后回京,改变最大的不是士兵们士气和心情,而是新一批从燕地送来的粮草。
从一年多前开始,边境的粮草便全部由燕地供给了,士兵们在紧衣缩食了几个月后,终于迎来了燕地的粮草。
可当他们打开装粮草的货箱后,每个人都傻眼了。
这可不是白白香香的大白米,而是又粗又陈的麦粒和粟谷,口感又硬又难吃,他们抗议许久,就连谢砚都知道了这回事,以为是粮草被人掉包了,抓来了运粮的小官逼问,这才得知,这是燕地正常的粮食作物,燕地水土没办法种植水稻,燕地人都以麦粒和粟谷为主食。
据说燕地新上任的都运使好不容易才让燕地为边境军队供粮,这已经是那都运使能够做到的最好地步了,不断边境的粮,不让士兵们挨饿。
谢砚皱着眉思索良久,才放了运粮的小官回去,并让他跟都运使说,麦粒和粟谷不足以饱腹,若一直运不来稻米,就等着他回京掉脑袋罢。
谢砚打仗多年,身上多少带了些戾气和凶狠,运粮小官被吓得屁滚尿流,赶忙回到燕地,将这句话带给了新上任的燕地都运使路君年。
路君年每日里忙得团团转,听到小官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他还有说其他的吗?”
小官赶忙把头摇成拨浪鼓。
路君年沉思良久,回:“我知道了。”
燕地确实不适合种植水稻,所以路君年另辟蹊径,用燕地三城的麦粒粟谷跟临城换来了稻米,自己都没舍得吃,全部运往了边境。
于是,在唐朴显回京后,两月一次的运粮货箱内,终于出现了白嫩的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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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吃了好几个月的粗粮,如今看到稻米白花花的颜色,宛如在干旱的沙漠中行走了数日后见到了泉水一般,纷纷围了上来。
很可惜的是,装着稻米的货箱并不多,但也足够让人振奋了。
谢砚知道这件事后,也去查看了那几箱稻米,又让人将运粮的小官抓了过来,问:“为什么就这几箱稻米?我是不是有说过,粟谷不足以果腹?”
小官赶忙解释道:“大人说这段时间临城的水稻收成都没有余多少,这已经是我们大人能够换到的最多的稻米了。”
“那你们大人还真是没什么能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谢砚讥言道。
小官急得跟谢砚表达他们大人有多么不容易,谢砚却没有心情听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威胁了几句后,才将人放了回去。
钟译和在一旁听着,小官走后,他说:“看那小官急的样子,看来燕地真的很难换到稻米了,如今有总比没有要好。”
谢砚手伸进稻米堆中感受了下久违的软糯感觉,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推卸责任,不逼一逼他们,怎么知道能不能换到更多的稻米?”
玩够了米,谢砚才抽出手,说:“传令下去,今晚吃稻米,任何人都不能浪费一粒米,违者军法处置。”
钟译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