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来放画的,可惜这段时间心情浮躁,都没有画出满意的画作。”
“用来垫桌角的砖块,这个不是买的,是路边捡的,因为桌子不太平整。”
“这短刀是我打的,当时买了两块品质上好的铁块,用了一块,等打铁的手艺上去了,另一块就打了这把短刀,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
路君年一连回答了很多个问题,最后放下了手中的江南游记,看着一旁故作捣乱的谢砚,问:“小砚,你还想问什么?”
谢砚把玩着短刀,问:“你一开始练打铁的时候,是不是受了很多伤?”
回忆涌上心头,路君年仿佛感觉身下关键的位置又疼了起来,他并了并腿,轻咳了一声,说:“也没有受多少伤。”
“你明明可以不受这些苦。”谢砚低声道。
“苦难在所难免,人不可能一直顺遂。”路君年淡淡道,“而且打铁挺好的,还能强身健体,我现在已经能够跟铃夜打个平手了,只是身体不如他们轻盈敏捷,不能飞檐走壁。”
谢砚将短刀放在桌上,起身说:“我现在就教你。”
路君年默了默,谢砚想尽了招数跟他多接触些时间,他没拂了对方意,跟着谢砚往屋外走去。
然而,他们才刚刚走到门口,铃夜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对谢砚说:“主上,不好了,另一个铃夜他……死在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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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砚二人赶到街道上,铃夜的尸体已经被人丢到了担架上,正要运往乱葬山。
谢砚快步走到担架旁,凝眸查看铃夜身上的伤势:利器割喉,血溅了满身,四肢被挑断筋脉,身上还有鞭痕和烙铁烫过的痕迹。
路君年对这样的伤势再清楚不过,他身上就曾有过鞭痕和烙铁烫伤,当时锥心般的疼痛让他如坠寒窖,即便现在已经痊愈,那天黑暗的回忆也时常惊扰他。
毫无疑问,这个铃夜死前被人严加拷打过。
“欸欸欸!官兵执法,闲杂人等不得上前!”有官兵上前驱逐他们。
路君年很快回神,掏出碎银想收买官兵,官兵却没有接,执意要将他们赶走。
路君年沉下脸,正要说明死者是他的侍从,就听身后的人群传来阵阵惊呼,他一回头,就看见谢砚径直将铃夜的尸体翻转过来,查看他的后背。
尸体后腰上一片血肉模糊,路君年看着那血窟窿的大小,很快明白谢砚的举动是何意思,那里估计烙印着铃夜的标记,谢砚想看标记有没有抹除。
谢砚见标记已经抹除,又转而扒拉尸体破破烂烂的衣物,在官兵要上前赶人之前,快速地将铃夜的尸体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
谢砚没有多话,退开身,让官兵将铃夜的尸体拖走,直到那些人全都消失在街道尽头,他才说:“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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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色凝重地坐在桌边,路君年给三人倒上茶水,又特地将谢砚的茶水放在他手中,道了声“抱歉”。
路君年预料到事情不会很顺利,但没想到铃夜真的折在路上了。
“你不用说抱歉,人给你用,我自然也做好了会折损的准备,只是我来得匆忙,短时间内没办法给你调人手。”谢砚语气低沉,眉头紧皱着,“他死得太不应该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谢砚说完,又看向一旁的铃夜,问:“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铃夜答:“根据第一个看见尸体的人说,今早寅时尸体就出现了。”
“就在刚刚的地方?”路君年追问了一句。
铃夜:“正是。”
谢砚和路君年同时沉默,两人想到了同一件事。
“现在是冬日,寅时太阳都没有出来,割喉而死,尸体身上喷溅出大量的血迹,尸体所在的地方却找不到对应的血迹,他不是死在街道上,而是死在他处,被人故意丢到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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