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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治理好鹿州。”谢砚淡淡道。
路君年点了点头。
“译和传信来,说他们在回峳城的山道上遇到了暗袭。”谢砚突然出声说。
因为当天没有去峳城的船,所以钟译和一行人走的是陆路,没想到遇到了袭击。
路君年闻言,问:“形势如何?”
“他们避开了致命袭击,但大半人受了重伤。”谢砚顿了顿,垂下眼睑看了看翻涌的湖面,“是谢棱渊的人。”
路君年突然想到离开谭家时,谭珊俟对他说过的话,这么听来,谭珊俟似乎在暗中提醒他,不过他当时没有听出来。
谭家已经探知到了谢棱渊的举动,但因为墨家一事,他们并不愿意告诉谢砚的人路上有埋伏,而谭珊俟似乎是出于好心提醒了他,可惜他一路上都避着谢砚,也没将信息传递出去,直到两人在游船上相遇。
谢棱渊是在埋伏谢砚,而谢砚却阴差阳错地坐上了去定方城的游船,反而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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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砚,谭珊俟跟我说,有人花一万两白银买我的命。”路君年声色淡漠,“那个人,是不是你。”
能对谭珊俟说得出这样话的人,本身一定要有足够的财力,还要对他的价值足够肯定,他一个旧臣之子,实在没什么价值,除了谢砚,他想不到其他人。
谢砚转头看向路君年,歪头笑了笑,嗤道:“他这么跟你说的?真是凑热闹嫌事不大。我当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从船楼回谭家以后,便跟谭家谈判,如果他们帮着我把你带回了峳城,我可以考虑再添一万两白银。”
“他们没答应。”
“若是答应了,你都上不了这条游船,走出门就要被抓回谭家了。”
路君年想:谭珊俟当时一定很诧异,谭家当时并不知道谢砚的身份,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交易人,让他们协助抓捕路君年就能多得一万两白银,谭家人肯定都傻了眼。
后来,路君年去找谭珊俟,通过路君年的口,谭珊俟才知道了跟谭家交易的到底是哪两拨人。
所以,当时谭珊俟才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了两遍“原来如此”,一遍是惊叹交易人竟然是谢砚,一遍是知道为路君年多花一万两白银的人是谢砚后,对面所有的行为和路君年一开始的表现全都合理了起来。
路君年:“我倒是没想到,自己这条小命还挺值钱的。”
谢砚伸手覆在了路君年的手上,手指挤进了路君年的指间,道:“可不嘛。”
“不可再用这样的方式限制我的自由。”路君年抬手,将蒲扇按在谢砚头顶。
“好。”谢砚顶着蒲扇朝着路君年笑得肆意,“下次千金不换。”
“嘴贫。”路君年觉得热,跟谢砚贴在一起的手热,脸上被夏风吹得更热,耳尖都似灼灼地烧着,他扒拉开谢砚的手,转身往船里走去,边走边说:“去吃面了。”
谢砚想到那清汤寡水的素面,立马嚎了起来:“又要吃白水煮面!”
路君年回头浅笑着看着他,说:“明天船会靠岸一个时辰,岸边有集市,我们去逛逛。”
谢砚立马来了精神大跨步走到路君年身边,拉着他往船内走。
“我们在云梦城内都没有逛过,明天你要好好陪我逛。”
“好。”
“我们去买几身新衣裳,你这几件衣服都太小,我穿着不合身,畏手畏脚的伸展不开,你也去买几件舒服的,我晚上抱你抱得都硌得慌。”
“嗯。”
“不知道集市上有没有糖炒栗子,若是有就买个两袋路上吃,峳城的糖炒栗子没有京城的味,我都快两月没吃栗子了。”
“这边的栗子,估计也跟京城的不太一样。”路君年觉得,谢砚可能也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