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君年不太习惯在船上晃荡着洗浴,很快洗完,正要穿衣,就见谢砚还在艰难地擦身体,他左臂划了一道口子,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擦伤的部位很大,已经上了草药绑上纱布,或多或少影响了手臂的灵活度。
路君年默了一会儿,他右手上的伤已经好转,已经能够拿物,遂拿过谢砚手中的棉布,沾上水目不斜视地给谢砚擦洗身体。
谢砚欣然接受,目光在路君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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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年。”谢砚突然叫了一声。
路君年抬头,以为是碰到了谢砚的伤口,对方觉得疼,他看向手臂,纱布上确实沾上了不少水渍,明明他已经很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忍一忍,很快就洗完了。”路君年小心吹了吹谢砚的伤口处,尽管他知道这样并没有多大用处。
谢砚紧盯着路君年那张开开合合的薄唇,明明才亲过不久,他竟然再次感觉到口干舌燥,路君年的话音像是一束火苗,窜进他心底愈烧愈旺。
“我口渴。”谢砚哑着声说道。
“回屋了就能喝水。”路君年说完,就想起一件事。
游船只能容纳两百人,也就是说,船上只有两百个屋子,谢砚是中途爬上游船的,没有多的屋子给他了。
这也就意味着,去定方城的这几天水路,谢砚只能跟他睡在一个屋中。
路君年想到那张小小的窄床,估摸着睡不下他们两个人,复又抬头看向谢砚,正好对上谢砚深邃的目光,诧异一瞬,犹豫地问:“你,睡过桌子吗?”
谢砚:?
谢砚摇头,他堂堂太子,何时沦落到需要睡桌子?
路君年抿唇,又看了看谢砚现在比他高半个头的身量,心道,看来只能自己睡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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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不知路君年在想什么,终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欲望,低下头在路君年唇角啄了一口,将对方唇上沾上的水珠带走,轻舔了一下。
路君年“啪”的一下把擦洗用的棉布按在谢砚脸上,棉布上的水淅淅沥沥地往下坠,没一会儿,路君年又很快拿开。
“解渴了吗?”路君年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仿佛计划得逞一般,笑得狡黠,问道。
谢砚抹了把脸,不满地嚷嚷道:“棉布上的水喝不了。”
“别人身上的水就能喝了?”路君年反问。
谢砚听路君年这么一说,目光炯炯地看向路君年身上,颈窝处掬着两窝水。
路君年自然也注意到了谢砚的目光,说着就又要去洗他的眼睛,谢砚眼疾手快地拦下来,低声又叫了一遍路君年的名字。
谢砚只是叫着路君年的名字,就用灼灼的目光看着人,也不说话,路君年俯下|身,继续给谢砚擦洗,边洗边说:“我给你写信,或者你实在不放心,让一个铃夜跟着我,别再做今天这样危险的事。”
谢砚垂下头,紧绷着脸不说话,处处表露出他心情不悦。
路君年不理他,他所说的,是他能够做的最大让步,谢砚若是还死缠烂打,拿他自己的生命来试探他的底线,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让谢砚再找不到他人。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那算他看走了眼,竟然选择了一个只知道感情用事的储君,没有一国之君的担当。
“好。”良久,谢砚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我今天冲动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估计又得受罚。”
路君年低声道:“你不仅要顾及皇上对你的看法,还要记住,你是储君,所作所为都有人盯着的,要是让百姓知道,你是个为了一个男子而不顾自身性命的储君,百姓怎么拥护你?昏君、明君,只在一字之差。”
“最重要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若存心找死,别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你。”路君年想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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