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砚,左手一掌甩在了谢砚脸上,赶忙从谢砚身下抽离开身,走下了床。
“对着我现在这样一张脸都能下得去嘴,你还真是一点不挑。”路君年背过身去,不敢看谢砚,沉着声说道。
谢砚思绪还沉浸在路君年刚刚打他的那一掌中,路君年左手的力道不够,并没有多疼,侮辱意味却极重。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亲你,还不是关了灯看不清容貌。”谢砚被路君年打了,心里不服气,向来都是旁人尊他敬他,到了路君年面前,却屡屡受挫,他出声讥言道:“你白天丑得我都不想靠近,如果不是因为你之前那张脸,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路君年紧抿着唇,重重地闭了下眼,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良久,才缓缓道:“天下美人那么多,你看得过来吗?”
路君年身后,谢砚低声笑了笑,路君年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就见谢砚用手背擦拭着舌尖溢出的血迹,双眸如狼一般亮着锐利的光。
“她们哪有眼前这位有韵味?”谢砚抬手撑在弓起的膝上,弯着手指指了指路君年的唇,剑眉上挑了挑,平添了一副放浪意味,说:“你擅自离开京城,害我夜不能寐一个多月,我心里有怨,还没消呢,你过来让我多亲亲,说不定我今晚能睡个好觉。”
-
路君年留下一句“疯子”,拿了衣衫转身就往门口走。
“只要我一句话,路恒就得背上贪赃赈灾款项的罪名,”谢砚在他身后,冷冰冰地说道,“你好好听我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跟我回到京城,我给鹿州拨赈灾的钱,直接送到路恒的手中,由他一人调拨,如何?”
路君年碰在门闩上的手都在抖,他豁然转身,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揪住了谢砚的前襟,连右手上的伤都不顾了,往前拉着谢砚的衣衫,然后照着谢砚的侧颈重重咬了下去。
尖锐的犬齿刺进皮肤,鲜血顺着侧颈流下,晕红了衣衫,谢砚痛得呼吸都滞了半晌,强忍着想要一把推开路君年的冲动,发出了短促的轻呼。
他能从路君年咬人的力度,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气急了。
路君年感受到谢砚身体在轻颤,最终松了口,推开谢砚,厉声道:“明明是你先背弃诺言,还怨我离开你,还拿父亲威胁我!谢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路君年有哪一点对不起你!父亲有哪一点对不起大元国,值得你毁他名誉!”
谢砚怔怔地看着路君年,路君年向来清冷温润,从来没有真正动过怒,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路君年这么撕心裂肺地怒吼,配上月光下那张本不属于路君年的脸,让他感到分外陌生。
“我们路家一心为大元国,为皇上做事,就算曾经伤害过无辜的百姓,父亲他这些年做的已经足够!他知道鹿州的赈灾粮发不到百姓身上,去鹿州的时候带着自己这些年存下的俸禄去!他从小教育我为国为公,心忧天下,心系黎民,神思敏捷之人不可荒废学业,当为国君排忧解难,尽绵薄之力。他做到了一切能够做到的事,甚至在我说要跟着你的时候,明知等你登上大殿路家若无法保全自身,便会面临兔死狗烹的局面,他也没有强硬阻止,不然我如何心无旁骛成为你的同盟!”
路君年一口气说完,说得胸腔大幅起伏,气息不顺,右手的纱布因为他的大幅动作而渗出血来。
“你可以将刀抵在我的喉口逼我就范,但你若是拿父亲威胁我,我跟你拼命。”路君年咬着牙说道,双眼中闪着锐利的寒光,“反正,我这条命跟太子比起来,一文不值。”
第195章
谢砚抓着路君年的手腕,缓缓拉下他的右手,目光落在渗出血的右手上,心口钝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