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谭家今天将两家的交易时间约在了一起,作壁上观。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其中有一家沉了谭家的货船,谭家不得不答应为他们其中一家造一条船,也算是形势所迫下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法。
只能说,谭家不愧能做到云梦城第一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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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是谢棱渊想要收取的渔翁,渔翁反过来将谢棱渊当成了鹬鸟,谢棱渊若是没拿下这场交易,还让谭家查清了沉船的真相,那他连鹬鸟都不算了,而是渔翁的仇家。
路君年想清了这层逻辑,正思考着如何将谢棱渊就是沉船之人的消息告诉谭珊俟,谭珊俟刚好就走到了他身后,乍一出声,吓了路君年一跳。
“你出来下。”谭珊俟说。
路君年以手势示意元洄记得听堂内双方的交谈,就跟着谭珊俟出了门,走过拐角到了一处静地,四下无人。
“你看清两边的人是何人了吗?”谭珊俟没有多余废话,开口问道。
路君年摇头,谢砚一方人带着花脸面具,而谢棱渊的人路君年并没有见过,应当是还未入仕之人。
谭珊俟默了一会儿,又说:“我觉得,今天来的这两边的人,都不是主事人。”
谭家在两家争吵过程中,其实偶尔提及过几个关键点,可两边为首的人的回答都很保守,在需要下结论的时候都有几分游移,像是拿不定主意,需要问过背后的主事人,才敢下定论。
确实不是,路君年心道,思考良久,说:“另一方的人我不知道,但之前在耳室的那一次,城外大火,所有人都涌出了屋门,我曾看到过谭老爷右手边那一方的人身上的衣物,和现在坐在堂内争辩的人身上衣物一样。”
谭珊俟不解,道:“这本来就是一个人,有何不妥?”
路君年沉声道:“云梦城的夏日炎热又潮湿,谭家的家丁尚且每两日更换一次里衣,五日更换一次外衣,可几日下来,那交易人却连里衣都没有更换。他们能来谭家谈上万两白银的生意,我不信他们买不起衣服,我推测,他们来云梦城来得匆忙,本也不打算做过多停留,所以没有购置多余的衣物,即便现在购置了,带走又很麻烦。”
谭珊俟沉思片刻,说:“你的意思是,与谭家的交易,原本不在他们计划之中?他们是偶然来的云梦城?”
“正是此意。”路君年放下心来,谭珊俟已经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他们的出现很可能只是偶然,估计是过路的旅人,看到了另一方谋划的交易,这才掺了一脚这趟浑水。”
“所以,另一方的交易人才是害得谭家沉船,逼得谭家不得不答应他们交易的人?”谭珊俟总结道。
路君年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要透露给谭珊俟的信息已经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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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珊俟目光放空地静立良久,忽而一笑,转头看向路君年,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右边的交易人沉的船,之所以没有准备那么多衣物,是因为他们确信能够很快逼谭家应下交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云梦城?”
“谁知半路杀出了另一拨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不得不多待了这么多时日。”谭珊俟深深地看着路君年,“这么推测,也合理吧?”
路君年身体一僵,谭珊俟的猜测不无道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反而是谢砚的嫌疑更大。
路君年:“不,他们要是找谭家合作,一定提前了解过谭家的交易方式,一定知道谭家不会轻易应下那样大的交易,谭家绝对会深思熟虑后才下定论。既如此,又为何会一点准备都不做?白白让自己在云梦城难受这么多日?”
“会不会那个没换衣服的交易人其实换过里衣,只是中间没在谭家的日子洗了,直到今日又重新换上了?而且,里衣里衣,自然是穿在里头的衣物,你就匆匆一瞥,怎么连人里衣是什么样的也记得一清二楚,这才不太合理吧?”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