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人皮面具需要两个脸型差别不大的脸模才能制成，瘦子能勉强伪装成胖子，胖子却不能伪装成瘦子，你体型适中，脸型正常，正好做人皮面具。”
路君年谢过这位师傅，目光却看向另一位易容能人。
那位师傅双手黝黑，手上满是破皮的老茧，指甲缝中还有许多粘土没有抠干净。
“怎么，想挑战挑战高难度？”那师傅问。
路君年点头，道：“树胶人皮面具太容易被熟悉的人识破，我想问问您还有没有其他不容易识破的手艺。”
毕竟，汤成玉就是做树胶人皮面的，谢砚一定非常熟悉，路君年若是用人皮面具，极大可能被对方发现。
那师傅乐了，起身推开身后的房门，只见里面地上摆满了粘土人头，就连四面的墙上，都挂满了人头。
“我用的可不是树胶，而是能粘在人皮肤上的粘土，这种粘土一旦沾上身，要用热水洗五天才能洗掉，如果强抠下来，可是连脸上的皮都得掉一层！”师傅说得吓人，路君年却毫无惧意，坦然地走进了屋子，观察一个个人头。
每一张脸都不一样，人脸千面百态，喜怒哀怨在这一间不大的屋子中尽显开来。
路君年手抚过一张肥头大耳的脸，掌下的粘土人头冰凉干涩，摸久了却跟人的皮肤手感相似。
“就做这个。”路君年肯定道。
第180章
五天的时间足够了，皇帝在峳城的避暑山庄，不可能完全不理政务，谢砚应当是偷偷来的云梦城，路君年不信他还能待更长时间。
“我想要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最好是旁人看到了，都得扶着墙吐半天的那种。”路君年说。
师傅哑然，又重复地问了一遍，得到了路君年肯定的回答。
师傅摸着下巴，看着路君年一张俊逸不凡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这好好一个俊书生，咋这么想不开呢？
不过谭珊俟交待了他要听从路君年的话，他思考良久，应下了路君年的要求，开始在路君年脸上比划起来。
路君年的脸形很正，很适合拿来练手，塑造丑态对粘土师傅来说并不算难。
“我再确认一遍，这粘土一旦上了脸，再要洗掉，怎么着也得五天，若是做出来你不满意，嫌太丑了，我可没办法给你卸下来。”
路君年轻轻点头，闭上了眼，任人摆弄。
-
元洄也不明白，为何路君年要求他跟随着一起与人谈交易，他对商业一窍不通，更遑论谈这么大的交易了。
他按照指示，前来易容的屋子处找路君年。
元洄先进的人皮面具的屋子，做面具的师傅指了指旁边，他微微一愣，又走到旁边的屋子，推开了房门，就见师傅刚好带着一个相貌奇丑的男子走出来。
此男子元洄没在谭家见到过，只见他面色黝黑，双目浮肿，半耷拉着眼皮，还没怎么抬眼，额上就出现了三层细纹，看着年纪很大的样子。
太阳穴的位置微微鼓起，颧骨也同样鼓着，显得人格外浮肿，两个鼻翼又肥又大，鼻头下的人中凹陷几乎都要看不到了，轻薄的嘴唇倒是异常的好看，只可惜唇下有三颗痣，还不一样大，看得元洄心底直痒痒，想上手给他抠掉。
偏偏此人像是不知道自己长相不端一般，还仰着头气定神闲地往外走，看到元洄时，笑着朝他走来。
他一笑，颧骨上的肉便耸得更高，看着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