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正欲甩开身后的人,一支利箭裹挟着夜风从后袭来,路君年矮身避开,还没等他起身,又一支利箭朝着他身下的马匹射来。
路君年赶忙顺着现有的姿势翻下马,冲着马臀扬鞭,马匹直直朝前跑去,脱了缰,那利箭便擦着马腿扎进石板地里,牢牢地斜立在路君年腿边。
路君年将将起身,第三支利箭架在了他的头顶,抵在了斗笠的边缘,谢砚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让路君年不敢抬头看去。
好在斗笠没掉,谢砚应该认不出他来。
“你是谭家的人?”谢砚幽幽道,声音低沉,“谭家竟然会让一个武功这么差的人出来追人,果然是沉了一条船,请不起人了。”
路君年很快明白过来,谢砚应该是发现身后没人追去,就顺着来路返回,结果刚好发现了他往城门口来,才追了上来。
毕竟在谢砚眼中,路君年该是去追他的。
“为什么不说话,是觉得无地自容了?”谢砚坐在马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垂着头的人,嘲讽道,“我刚刚其实可以直接射穿你的胸膛,不过你骑马的背影跟我的心上人很像,所以我饶了你一命。”
听到“心上人”三个字,路君年感觉心头被烫了一下,不由得咬紧下唇,指尖阵阵酥麻,微微蜷紧又松开。
谢砚怎么,当着陌生人的面,也能轻易说出口的?
“把斗笠摘了,我就不过问你为何要去城门口,放你离开。”谢砚将那支黑羽箭放回身后的箭篓中,“你的行迹很是奇怪,就算你是谢棱渊安插在谭家的眼线,我也遵守承诺。”
武功这么差,却能跟着谭珊俟一起出来追人,还追到一半就想着去城门帮谢棱渊,实在构不成威胁。谢砚心想。
他就是想看看这跟路君年背影极像的人,正脸长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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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把他当成谢棱渊放在谭家的眼线了,路君年松了口气,慢慢站直身,想了会儿,做了个手语,示意他不会说话,且奇丑无比,有碍市容。
谢砚沉默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翻身下马,朝着路君年走来,伸手就要强硬地摘掉他的斗笠。
路君年突然朝着谢砚的脸洒出了荧光粉末,打了个出其不意。
这荧光粉末本是谭珊俟给他,用来联络用的,谭家的暗卫人手一份,据说这粉末沾在人身上三天都洗不掉,可以用作标记,只有谭家的人才能认出来。
谢砚脸上虽然戴着面具,大部分粉末洒在了面具上,眼睛和鼻子留出的部位却没有遮挡住,就算谢砚反应再快,伸出手臂遮挡,也吸入了不少粉末,被呛得眼圈泛红,止不住地打喷嚏,等他重新看向路君年,路君年已经朝着城门口的人群跑去了。
城门外失火,人们为了往城内逃,将城门砸破了,路君年的身影很快淹没进茫茫人海。
“啧!”谢砚抬手唤来铃夜,“派两个人给我把那个人抓来,其他人跟我走!”
铃夜:“是!”
谢砚重新回到马上,调转马头往另一条主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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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路君年在城外城的客栈中醒来,换上了另一身更为朴素的衣装,正要出门,门口刚好传来敲门声。
路君年推开窗,往窗外看去,思考逃脱的可能性,就听到门外传来元洄的声音。
元洄:“路公子,谭少爷有事找你。”路君年已经知道他是谭家的眼线,元洄便也不再装了。
听到元洄的声音,路君年这才关上了窗,打开了房门,在元洄进屋后,很快又关上了门。
“有仇家追杀你?”元洄见路君年小心谨慎的样子,猜到。
“你说对了。”路君年没有否认,问:“谭少爷找我何事?”
“昨夜主街上发生了一场恶战,谭少爷想问你,有没有在京城见过谁用这两样武器?”元洄说着,从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两样武器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