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如果在意他,一定会留着给他送信的人,从他口中得知更多与他有关的信息。
这信非送不可,帮元洄只是顺路,路君年没有人手跟财力调查彩云间,他要将信息传递给谢砚,让谢砚留意民间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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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谭家是在豪赌,那现在,你敢跟我赌去峳城的这一趟吗?”路君年立在窗边,午后的微风吹动他颈侧的碎发。
没有戴发冠的路君年显得更加悠然淡漠,就这么相信了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告诉他谭家的处境,让他放弃今晚的计划,也不怀疑他会不会中途反悔,或是直接拒绝为他送信。
元洄:“你为何不亲自去峳城?”
路君年思考了片刻,说:“那里有我的故交,但我们闹得不愉快,我跟他绝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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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洄不便多问,在心中斟酌利弊,他身上没有路君年可图的东西,路君年也确实是别无他法,才让他送上这一封信,他姑且相信路君年不会食言。
既然没有太大弊端,手中这封信,或可一试。
第175章
是夜,路君年跟元洄再次走上那座城墙,坐上墙头往下望去,能看到下面围着的人群比上月夜集多了一倍有余,台面也往下扩了一圈,台上放了三把椅子,如今两把椅子上坐了人,脸上皆戴着面具。
元洄指着中间的椅子,说:“中间那把椅子上坐着的就是云梦城的城主,是皇亲国戚,具体跟京城的哪位有关系,没有人知道。左边那位是城外城的管事人,我们这些城外城的人,都归他管。”
大元国除了正常的地方官体系外,还增设有主副城主两职,一般由皇亲国戚担任,地位尊贵却没有实际权限,不直接管理城池事务,但因为他们与皇室关系亲密,大朝会和年会都可以入京觐见,汇报地方政务,所以,哪怕是地方最高官的知府,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也得对他们低声下气。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胡泉城的副城主虞有方,路君年在胡泉的那一月里,没有见过一次胡泉知府,倒是虞有方在城中称王称霸,下面位低的官员也唯虞有方马首是瞻。
“右边那个位子是留给谁的?”路君年问。
“自然就是交易的大人物了。”
路君年的视线又往旁边看去,很快在人群的外围看到了陶、王两家的人,两家的当家人似乎在争执些什么,争得面红耳赤。
他们两家一起包下了整个客栈,如今两家加起来却只来了十几人。
“我让人下的药和城内的挑拨有效果了,”元洄显然也看到了那头的争吵,“你看着,他们两家人马上就要因为影响到夜集秩序,被护卫队清退到场外。”
言出法随,护卫队像是听到了元洄说的话,很快朝着陶、王两家而去,将他们团团围住,没过一会儿,陶立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缩着肩上前跟护卫队交涉,路君年观察陶立脸上的表情,估计他们没有谈拢,最后,陶、王两家不欢而散,相继离开了夜集现场。
“你看那边,谭少爷现身了!”元洄指着台子的另一面说道。
路君年顺着望过去,就见那儿站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双手交叠抱着臂,遥遥地看着台上的方向。
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那人大半张脸,从路君年的角度往下看去,只能看到一截白色的下巴。
那人在一群热闹的百姓中,显得格外突兀,路君年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见另一位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先前那人头也没有回,路君年感觉他甚至连嘴都没有动,等人说完后,轻轻地点了下头。
“你怎么知道他是谭少爷?”路君年都不敢确认那人是谭珊俟。
元洄:“除了那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谁更像谭少爷了。”
谭珊俟一定会来夜集,元洄用排除的方法确定的人,路君年静默了一会儿,虽然无法确定那人就是谭珊俟,但他还是决定下去接触接触。
“你去哪儿?夜集马上要开始了!”元洄见路君年要走,也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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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集已经开始,台上如往常一样放上来好几件真假参半的物品,可那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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