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译和劝道:“砚哥,我们找到这里已经够了,不可再意气用事。你放着满殿堂的百官不顾,一声不吭就消失数日,回去以后,一定有一堆弹劾的奏章等着。”
钟译和没说的是,谢棱渊很快就要出来,此时落人话柄,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就为了一个路君年,牺牲也太大了。
谢砚沉默着不说话,钟译和以为他想通了,吩咐了铃夜休整马匹,准备返程,谢砚突然又向着路恒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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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恒正百无聊赖地玩着地上的石子,回想着不久前路君年跟他的对话。
“爹,我不跟你去鹿州了。”路君年淡淡道。
路恒有几分诧异,他见路君年跟着他们一起收拾东西格外上心,还以为他也要跟着去鹿州。
“那你想去哪儿?”路恒顺口问道。
此时屋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路君年没有任何犹豫,说:“云梦城。”
路恒又问:“为何去那里?”
路君年如实答:“去见一位友人。”
他跟谭珊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实在算不上友人,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路恒放心让他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云梦城。
“云梦城,富贵水乡,那里的山水庭园养人,听说那边每年都有好几次‘以茶会友’的大型茶话会,倒是能开开眼界,也能结识很多志同道合之人,倒是个拓展人脉、增长名气的不二之地。”
路恒这么一说,路君年就明白,他爹这是同意让他去云梦城了。
“只是这样一来,我离开京城,太子恐怕会去鹿州找你要人。”路君年说出自己的担忧。
路恒哼笑了两声,朗声道:“让他小子来,我必让他满心欢喜地来,垂头丧气地离开。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不必担心为父!”
路恒很有信心,就算谢砚真的能找到鹿州来,他也不会让对方知道一点有关路君年的消息!
路君年知路恒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自信,必然是有九分把握,才敢这么说,虽然心中仍有担忧,但也更加笃定了要去云梦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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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抽回,谢砚已经三两步走到了路恒身边,挡住了路恒头顶的日光。
“挡着老臣的光作甚?”路恒道。
谢砚蹲下|身来,静静地看着路恒,将腰间的红玉葫芦取下,对路恒说:“这是云霏送给我的,红玉是什么意思,路大人应该比我清楚。”
谢砚转换了思路,不再直呼路恒的名字。
红玉,鲜艳而有光泽,意喻美人姿色出众,古人常有赠红玉做成的饰品以表倾慕、爱恋之意。
路君年喜欢他,谢砚用红玉葫芦向路恒得意地展示这一点。
“嚯!葫芦,葫芦多籽,赠人葫芦,不就是祝人多子多福嘛!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路恒道。
谢砚脸上一僵,复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五个红玉葫芦,神色复杂。
路君年当时送他这些葫芦,真的是这个意思?
“我跟他,互相倾心,路大人看在眼里,只是我惹了他生气,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才好跟他认错。”谢砚压着声音说道。
路恒斜睨他一眼,说:“互相倾心的人,可不会丢下其中对方,一人跑去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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