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书架上找出了一份圣旨,展开在路君年面前。
“如果他哪天醒了,让他以陆钊的名字去鹿州就任。”谢砚说。
路君年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上面三印皆在,他抬头,问:“真的陆钊去哪儿了?”
“他当真以为父皇查不出他干过的事?把他秘密调离了京城,算是网开一面了,大元国姓陆名钊的人那么多,出了京城便没多少人见过路恒,风险不大。”
路君年收好圣旨,拱手道:“谢过太子殿下。”
谢砚挑了挑眉,道:“还叫太子殿下?圣旨都到手了,不是说好不跟我置气了吗?”
路君年抿了下唇,又道:“多谢砚哥。”
谢砚啧了一声,心里想着来日方长,说:“把茶喝了。”
“不耽误你的正事,我先告辞了。”路君年道。
圣旨已经到手,便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拿了圣旨这么急着走?”谢砚走到桌边气定神闲地坐下,看着路君年的侧脸,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路君年直起身,偌大的主殿内现在只有他跟谢砚两人,钟译和就守在门口,如果谢砚强硬地不让他走,他一定走不出这扇门。
思及此,路君年回过身看向谢砚,谢砚抬杯朝路君年示意,路君年看向手边的茶杯,端起喝下,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
“砚哥可是有事要交付于我?”见谢砚什么也不做,就一直盯着他看,路君年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你胆子很大。”谢砚幽幽道。
路君年心口一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平静地说:“不然怎么敢跟在你身边为你谋划了那么多事?”
谢砚眯了眯眼,勾唇笑得意味深长,道:“前段时间,你去洛家还画,跟洛青丹说了什么?”
路君年抬眸,认真地看向谢砚,说:“我说,我想辞去太子侍读一职。”
路君年面上古井无波,从容地说出这话,谢砚一直在观察路君年的神色,也没有看出对方一丝紧张或是慌乱。
“太子其实并不需要人陪习课业,也能完成太傅下发的学业内容,如今太子要成婚,臣这身份实在尴尬,不如辞了。”
“你说过不……”
“这与太子妃无关。”路君年打断了谢砚的话,说:“臣跟洛大人提起这事是在与你的承诺之前,这是臣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太子侍读看着身份尊贵,却无实权,不如入六部取得一官半职,更能为太子谋事。”
谢砚深深地看着路君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路君年无畏地迎上谢砚的目光,两人就这么对视良久,直到路君年感到困倦,轻眨了眨眼,撇开视线。
奇怪,是因为最近没有休息好吗,为何大白天他就感到困倦?路君年轻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刚刚喝过的茶杯上,又很快看向谢砚。
谢砚一手杵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敲着桌面,道:“茶里有安神药,今晚你宿在宫里。”
没有商量的语气,谢砚命令道。
路君年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
“辞去太子侍读一事,你想都别想,安心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谢砚起身拉过路君年,往床榻走去,“我许你每日可回府看望路恒一次,但晚上一定要回宫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