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云淡风轻,根本不把这场架当成一回事儿。”路君年意有所指,“确如你所言。左边的人略胜一筹,吵架嘛,谁动怒了谁就先输了。”
谢砚慢慢听出来路君年话里有话,默了一会儿,问:“云霏,你还在生我的气?因为路恒是贬官而不是升官,还是因为练家?”
都有,路君年心说,却淡淡笑了一下,道:“我只是不太服气,父亲是做错过事,但他这些年为国为民做的,已经足够抵消他的罪孽了,凭什么鞠躬尽瘁者背井离乡,资质平平者位高权重?”
“如果我说,是路恒自己选择去地方的呢?”谢砚放下手中的画卷,紧紧盯着路君年,“他不愿意假死消失在众人视野,然后在皇宫颐养天年。他心里有抱负,以他的能力,足够在地方创出一片天地。”
这下轮到路君年沉默了,他垂眸,忽而又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
这确实有可能是路恒自己的选择,但路君年生气的点却不止这一个。
“你心里有什么事跟我说,太医说郁结于心会生病,久病往往难医。”谢砚扳过路君年看向窗外的头,强迫人看着他,“你以前说话都是看着我的,现在也要看着我。”
路君年淡淡道:“好。”
谢砚总觉得路君年身上缺了点熟悉的气息,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他心里将路君年的异常归结于短时间内还没有接受父亲离京的事实,心情不好。
但只要人还在他眼前,谢砚就感到安心。
思及此,谢砚如往常一样,将画卷放回匣中,再次圈住了路君年的腰身,头搭在路君年左肩上,路君年很快往后一抽身,左肩上的伤口并没有好彻底,谢砚刚刚一下重重地压在了他伤口上。
谢砚动作一顿,疑惑地问:“怎么了?”
“无事,你压到我麻筋了。”说完,路君年还装模做样地伸展了下左臂。
谢砚不疑有他,手摸着路君年的腰,说:“你怎么又瘦了,这些日子没吃好?”
路君年敷衍地嗯了一声。
谢砚:“再过段时间,你住回东宫吧,不想睡主殿就睡偏殿,偏殿每天都有打扫,就等着你回来了。”
谢砚没明说过段时间是什么时间,但路君年知道他指的是路恒离开京城后,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好在谢砚并没有注意到,路君年就恢复了常态。
“行。”路君年随口应道。
“我最近好累,下了学堂都没有出宫的时间,今天好不容易能出来,要是你在宫里,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谢砚靠在路君年身上,低声喃喃道。
“你现在在学堂上也能天天见到我。”路君年平静地反驳他。
“那不一样,我们在学堂上又做不了什么,我想跟你做些晚上才能做的事情。”想到这里,谢砚突然想起了《帐中逸事》这本宫廷禁书,书面那四个字明显是路君年写上去的,那是路君年放在他殿中的书。
“我喜欢你上次的举动,我们什么时候再试试?”谢砚目光灼灼地看着路君年。
路君年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道:“看你,你想什么时候,在哪里,都行。”
“真的?”谢砚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路君年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还以为一定要磨很久,“那本书还真是神奇,你现在连脸都不会红了,接受得真快。”
“什么书?”路君年问。
“《帐中逸事》,不是你放在我书架上的书?”谢砚反问。
路君年轻咳了一声,面上很快升起红晕。
“丢了吧。”
“为何要丢,那本书很具有指导价值,我们可以按照书上的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