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的有蚂蚁在爬,又痒又痛。
“你想问什么?”窃贼警惕地先问。
路君年问:“元宵节当晚,你故意当面行窃,让人抓你,远离人群后,你跟抓你的男子发生了什么?”
窃贼再次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路君年,了然一笑,豁口的牙齿发出一声怪叫:“原来是你啊。”
窃贼说完这句就不说话了。
路君年微微勾了唇角,道:“看来果然是发生了些事。”对方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有人花了大价钱封我口,路少爷,你能花多少钱?”窃贼现在反倒不急了,双手抱着木栏斜斜站着。
路君年默默地看着他,说:“我一文不会花。”转头对明钧惟说:“明大人,有劳。”
明钧惟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在窃贼面前晃了晃。
路君年从容道:“你猜,我们是在哪儿找到的这些银票?”
窃贼的脸色很快一变,路君年注意到这一点,心中更是胜券在握。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啊?告诉你们别动她,不然等我出去了一定……”窃贼话还没说完,明钧惟再次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先担心你自己吧。”明钧惟说。
窃贼不敢动了,路君年说:“我们也没打算做什么,就问几个问题。聪明的谋事者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你是受人雇佣的,雇佣你的那些人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你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你如今还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人想拿你来交差。”
谢砚是拿窃贼来交差的,他一定在追捕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明钧惟放下刀,窃贼沮丧地揉了揉一头乱发,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说:“我确实受人之托,他们临时找的我,指着你的背影,说我的目标是吸引你的注意,我原本是想偷你的东西,但我左看右看,都没看到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反倒是旁边的唐大小姐腰间挂着沉甸甸的钱囊,我便直接下手了。可我没想到跟来的那人竟跟那群人有商有量起来,我在暗巷里都看到了,那人直接把我的雇主杀了!”
“既然杀了,钱又是怎么被你拿到手的?”
窃贼贪婪地瞟了眼明钧惟手中的银票,说:“这些是追我的人给我的,他让我应下偷窃一事,就把我送到了刑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左右也不过是临时换了个雇主,我就应罪了。”
明钧惟对窃贼的左右逢源感到不齿,说:“你还真是见钱眼开,只不过是钱到了我们手里,你就什么都招了。”
“我已经什么都说了,你们快放了她!”窃贼声音又拔高了。
路君年用手敲了敲木栏,打断了窃贼的嚷嚷声,问:“你可知道他们之间谈论了什么?”
窃贼摇头:“我一开始的雇主目标是你,但他们好像是为了用你吸引来追我的那人。”
路君年陷入沉思,对方的目标是他,可遇到了谢砚也没差,这逻辑说不通。
除非,他们后面商量的事情跟他们两人都有关系。
会是什么事?
明钧惟默默将银票收起来,窃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那是我的钱!”
“这并不是你的钱,”见路君年话问完了,明钧惟才说:“其实我们没有找到你口中的‘她’,但我们觉得,你不是为了情,就是为了利,才会做出铤而走险的事,这些钱只是拿出来诈你的,结果你就什么都说了。”
窃贼双目圆瞪,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不敢置信。
“走吧。”路君年捂着心口,重重呼出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一夜没睡,现在他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脑中也有几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