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汤成玉恍然大悟,又问起眼神有何不同。
路君年答:“眼神能够透露人的情感,也是性情表达的一
', '')('种方式。位高的人、有理的人,往往直望向人眼底,而自认身份卑微或是不占理的人,往往不敢与人对视。太子面对谁都是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不会不敢直视我的双眼,也不会眼中带有畏惧、瑟缩的情绪。”
因为谢砚足够高,所以向来是微抬起下巴仰着头往下看人,带着点轻蔑傲慢,那是旧居上位者自然而然养成的习惯,而不会像汤成玉一样,头向下低着,又抬起眼睛往上看人,眼巴巴让人觉得可怜,以讨好旁人。
汤成玉听路君年说完,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双眼冒着光,崇拜地看着路君年。
“路侍读观察得真仔细。”汤成玉说。
路君年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只是跟太子相处久了发现的,今日|你我二人的谈话,出了这宫殿,就别再跟旁人说起。”
汤成玉很快地点了点头。
“太子不知何时才能醒,他受伤的事不能被宫里其他人知道。宫里熟悉太子的人很多,时间久了难免起疑,你好好琢磨我说的话,勤加练习,最好声音也伪装一下。”
咳疾这样的托词只能瞒人一阵子,总有一天会瞒不下去。
汤成玉应下,又问起路君年要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
“钟译和怎么跟你说的?”路君年问,钟译和一定知道汤成玉伪装成谢砚这事。
只是,这几日并没有看到钟译和。
汤成玉:“钟大人去民间走访神医了,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让太医问诊,只能出此下策,其他的他也没有说。”
路君年思索良久,说:“明日开始,我教你太子说话的语气,和常用的语气词,以及走路的姿势,常有的行为举动和饮食习惯,除此之外,你还要学一些基础的文学知识和与人辩驳的话术。”
新年将至,如果谢砚没办法在过年时候醒来,那么年会上的太傅考学只能由汤成玉顶上,为了避免让人看出端倪,汤成玉必须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速学这些。
路君年原以为汤成玉会有些异议,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没想到对方没有任何意见地应下了。
倒是让他有点欣慰,不过也由不得汤成玉拒绝。
当夜,路君年就宿在了东宫主殿,而汤成玉为了方便面见突然到访东宫的人,也睡在了主殿,就在书房旁边的一间小室内支了张床。
路君年屏退了宫人,缓步往谢砚所在的密室走去。
谢砚刚刚上完药,宫人给他喂了点能流进腹中的汤食和水,让他的面色看起来稍好一点,但仍旧惨白。
路君年脱了外衣中衣,穿着轻薄的里衣上了谢砚的床,跟谢砚肩比着肩,清凉的手慢慢抚上更为冰冷的手,十指相扣。
“小砚,你得快点醒过来。”路君年轻声道,头抵着谢砚的肩膀,沉沉睡去。
梦里并不安稳,路君年总忆起从前,他如上一世般长大,从夜林泽的山谷上摔下去,摔断了腿坐在木轮椅上,然后在皇帝的四十诞辰上遇到谢砚。
梦境中的谢砚不像上一世那样替他解围,也不像这一世好相处,他嗜血又暴戾,在宴会上提着刀将周身不合他意的人都砍伤了个遍,而台上的皇帝惊慌地看着台下的一切,根本不敢出声阻止谢砚。
路君年坐在他的对面,手中的酒杯都拿不稳。
谢砚脸上的神情非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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