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偏殿本就是为路君年准备的,路君年要住下,没有人敢拦着。
路君年吩咐人将偏殿重新打扫了一遍,站在偏殿中间,看着熟悉的环境,隐约有一种恍惚感,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没有去过唐石山跟胡泉,也没有发生那些糟糕的事情。
“路侍读,偏殿收拾好了。”就在路君年晃神之际,宫人已经收拾好了一切。
“宫里近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吗?”路君年问宫女。
宫女:“没有。”
路君年没再多问,让他们退下,在殿内待了一会儿,又朝着主殿看了一眼,见那两个侍卫仍旧把守在门口,转身往东宫外走去。
天上下着小雪,宫里的地面被清扫得及时,路君年沿着东宫红色的围墙走,路上遇到了好几个扫地的太监。
他拦下其中一个,问起太子的近况。
太监很快低着头直摇脑袋,什么都不敢说,路君年不死心又接连问了好几人,可他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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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莲花白玉钗并不是路君年要送给谢砚的,而是谢砚送给他的,他如今再送回去,叫做还。
谢砚肯定有问题。
路君年又往深宫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感觉到右脚传来阵阵刺痛,他走到一个亭中坐下,轻揉着右腿,很快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影跟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揉着右腿,当做没有发现被人跟踪,心里正想着如何摆脱那两人。
“路侍读?”身后突然传出低低的女声。
路君年回头,见是阮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他们曾在唐石山上见过一面,当时对方还求他救阮妃的孩子一命,但很可惜并没有救下来。
宫女此时正站在亭子后面不起眼的小道上,朝着他走来。
对方应该是从灌木丛的另一边看到他的,连接两边的小道也不是本来就存在,而是被很多人走过自然而然形成的,小道两边有一人高的矮木遮挡,是天然的掩体。
路君年猜测,宫中应该有不少宫女太监在这里私会。
“唐石山一别,许久未见路侍读。”宫女左右看了看,朝他招了招手,低声说:“这里可以通向阮妃娘娘的后宫,你来,娘娘有事跟你说。”
路君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一个摆脱尾随的绝佳机会,忍着腿上的痛,很快跟着宫女穿过了小道,借着矮木躲进了树丛中。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那两人果然是跟着他的,路君年心想。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路君年才从暗处走出来,宫女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几分精明,没有问路君年被何人尾随,而是拉着人就要往后宫中走。
路君年很快推开她的手,说:“外戚不入内室,外男不入内宫,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了吧。”
宫女再次往左右看了眼,凑到路君年身边,踮起脚小声说:“娘娘说……”
宫女正说着,手伸到袖口,突然从袖中洒出一包粉末。
路君年很快反应过来,捂着口鼻退开身,虽没有吸入粉末,但粉末本就是冲着他的脸撒过来的,扬起的粉末瞬间迷了他的眼睛,他的双眼立马干涩酸楚,不由得闭了下眼,就这一个眨眼的功夫,身后一根木棍重重击打在了他的头上。
路君年口中很快尝到了血腥味,一下没了意识,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快快快,把他拖走。”那宫女说。
阮妃宫里的太监将木棍重新藏回了树丛中,很快又来了几人,宫女们用竹编将路君年卷起来,让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人,两个太监抬着路君年的身体,飞快往阮妃宫中跑去。
东宫主殿。
“人不见了?追到哪里丢的?”椅子上的人问道。
两个太监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话,跟那人解释当场的情况。
“他不能丢,不然我们都得死,加派人手,再去将沿路搜查一遍!”那人说道。
“是!”两个太监领了命慌忙地往外跑去。
主殿内再次恢复寂静,椅上之人站起身,一身的龙服贵气逼人,金玉扣上的流苏随着人的脚步晃动,腰间的锦带也因为坐着的姿势稍稍有些歪斜。
那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慢慢踱步到屏风前,静立良久,又转身走到桌前,垂眼看着路君年送来的猼訑服,手指轻抚过上面的金色绣线,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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