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气味很是难闻,用布捂着会好受点。”
路君年将布绑好,径直走了进去。
刚一到门口就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路君年感觉眼睛有点被熏到,眼睛有些发酸,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冻室内的气味,慢慢往里走去。
越靠近石板,那腹中的气味越刺鼻,路君年感觉到腹中翻搅得厉害,喉间仿佛要涌上一阵酸水。
他正想拿出随身携带的方帕吐一下,突然就闻到了迷迭香的气味,月柔的手绢从他袖中掉出来,迷迭香的气味很快以手绢为中心开始往四周蔓延。
“早说你有遮气味的东西,我们就不用被折磨这么久了。”钟译和跟着路君年走进来的,一眼就看到了粉色的手绢,道:“这不是女子的手绢吗?为何你随身携带?”
路君年捡起手绢,正要解释,手上就空了,一转头,就见谢砚将手绢抢了过去,作势要将手绢丢出去。
路君年连忙制止,将手绢从谢砚手中解救出来,收回了袖中,跟他解释了手绢的来历。
谢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趁着钟译和注意力放在了年铭的腹容物上,凑近路君年小声说了一句:“看来路侍读艳福不浅啊。”
说完,就绕过他往里走去。
路君年静默了片刻,感觉那股想吐的欲望也没有了,也跟着谢砚一道往里走去。
腹容物又黑又黄,钟译和拿着一根铁钳小心地拨弄了一下,对其他两人说:“除了食物,还有我们要找的硝土。”
“她能吞下硝土,说明她很可能已经去过炼场了。”谢砚说。
“既然说是孽障,就说明他们要用硝土去做些丧尽天良之事。”钟译和放下铁钳,站起身走到尸体旁边,看着挖开的腹部,说:“从口到腹,这一条全部沾上了硝土。”
钟译和顺着口指到被剖开的腹部,路君年看到,这一条蜿蜒的褶皱处都挂着黑色的硝土。
“不仅仅是腹部这一个部位,其他地方都有硝土,我怀疑,她不仅仅只是最近吞过硝土,可能吞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旁边的仵作说。
谢砚走到了年铭的头上部,抬起她的下巴看牙齿,说:“硝土可不能当饭吃,她如果一直吞,早晚要吐出来的。”
“说不定她就是在一直吞一直吐。”路君年眼睫颤了颤,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谢砚抬眸看向路君年,道:“你不会在想,她发现了虞有方他们的阴谋,想用人体将山里的硝土运出来吧?这要运到何年何月?”
“一个人不够,十个人、百个人呢?”路君年冷声道,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说:“她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吞硝土,这么紧迫,会不会觉得时间要来不及了?”
“这说不通。”谢砚说,“如果她这么深明大义,也不至于用假死逃生,想要出城了。”
“那是因为她发现已经阻止不了了。”路君年突然想到了圆珠上的M痕迹,再次从盒中拿出圆珠,沾上了硝土,上面的痕迹更为清晰了。
路君年咽了口唾沫,说:“我想,这个痕迹,代表火山。”
说罢,路君年将圆珠举到其他两人面前,说:“你们不觉得,这个刻痕像胡泉那座死火山吗?”
他曾在祖庙的山上远远地望过那座死火山,就如眼下这个刻痕差不多。
谢砚双手撑在石板上,垂眸沉思良久,随后呼出一口气,抬眸道:“译和,随我去山上走一趟。”
第109章
大雨过后,胡泉城又恢复了天晴,街道上是一片祥和,百姓们都不知道,他们其实一直处在危险之境。
路君年闭眼坐在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地往钟灵阁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