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看向这三个姑娘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怎么有人要把她们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打她?”路君年皱了眉,“他不知道她怀着身孕?”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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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年铭突然出声,路君年回头,看到了年铭哭红的双眼,“因为孩子不是他的。”
路君年抿唇,不知该说什么,谢砚暗中握住了他的手,轻捏了捏他的掌心。
“你……”路君年几次张口又咽下话语,欲言又止。
这于礼不合,但路君年想到年铭的处境,又觉得她可怜,心里是真的同情她,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谴责年铭。
“年府上下,只有姐姐对我好,我给姐姐丢脸了。”年铭抽了抽鼻子,释然了,说:“你想骂我、打我,都可以。”
路君年还没说话,坐年铭身边的姑娘很快挡在年铭身前,说:“不可以!你要是想打年姐姐,那就打我吧!”
马车摇摇晃晃,车轮碾过石子路,声音嘈杂凌乱,十四岁姑娘的声音却很是嘹亮,震动人心。
“如果母亲还在世,她会怜惜你,肯定不舍得怪你,我更加没有立场指责、谩骂或是殴打你。”路君年淡淡道,“我只是担心,王国富他知道了,不会变本加厉地伤害你吗?”
年铭听到路君年这话,笑了一声,带着泪痕的脸有种惨淡的美。
“他起不来了。他喝药水喝到骨瘦如柴,有一天晚上从楼上摔了下去,就再也不能自己站起来了,真是报应不爽!”
路君年垂眸沉思,没有说话,谢砚听完,也跟着笑了,说:“确实是报应,他死了以后你就自由了,你怎么不直接补上一脚送他归西?”
谢砚说完就感觉指尖一痛,路君年抠了他一把,还瞪了他一眼,谢砚鼓了鼓腮帮子表示无辜。
“不,他这样的人,就该生不如死。”年铭语气中隐藏着浓浓的恨意。
路君年摇了摇头,叹道:“这三个姑娘为了你,甘愿被卖,稍微好点的被卖进府里做小妾,差点的就进了花楼,你这何尝不是给肚中未出世的孩子添了三份罪孽?”
年铭紧闭上唇。
“年姐姐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心甘情愿被卖。”其中一个姑娘说。
“胡闹!人命关天岂容儿戏!”路君年难得动怒,厉声道:“你们以为那花楼像外面看出来的那么光鲜亮丽?”
三个姑娘被路君年吓了一跳,路君年看着温和儒雅,没想到动起怒来这么严厉。
“没日没夜地接客,看不见尽头和希望,困守在那一方楼中,变成只供人玩乐的宠物,你们进去了,可就再也别想出来了。”谢砚说,“京城的花楼里有官妓,她们算是花楼里过得相对较好的,即便如此,她们也得每日接待至少两个客人,每月遭到一次殴打,有时候是带着倒钩的皮鞭,有时候是穿着铁做的鞋子在火上跳舞,花楼里的酷刑,你们可想象不到。那些还能站在花楼外面揽客的,其实衣服底下都带着伤。”
谢砚说得很是认真,三个姑娘听了不由得面露忧色,她们确实不知道这些。
路君年看向谢砚,用眼神问他为何知道得这样清楚。
谢砚看懂了他的意思,说:“我在京城的时候,去过花楼几次,不过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嫌弃她们脏。”
这话看似对着众人说的,其实也是在跟路君年解释。
“所以,小姨,你是打算把她们卖去哪儿?”路君年问。
年铭攥着路君年给她的方帕,垂着头不说话。
谢砚可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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