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大,路君年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从楼上传来。
他们家有两楼,而刚满月的婴儿被放在了楼上。
“姑姑,你上去照看。”路君年说道。
路韵很快点头,俨然将路君年当作了家里的顶梁柱,绕过季远上了楼。
路君年斜睨了季远一眼,指了指房屋角落地方的椅子,说:“坐。”
季远紧盯着路君年,没有动。
他不明白,明明路君年看着年纪不大,身形也没他高大,为何他们的关系像调转过来了一样,明明他才该是那个长辈。
路君年兀自坐下,幽幽道:“没有钱,你今天不会离开这间屋子。姑姑不想跟你和离,虽然我看不起你,但我尊重她的想法,所以即使你伤了我几次,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也没想对你做什么。”
季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路君年开始编造:“秀雯的出生契在我这里,你为难姑姑没有用,而且我也不会再让你对姑姑动粗,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太子侍读,你无官无爵,悄无声息地让你消失也不会有人怪罪。”
季远听到这里,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
路君年淡淡地看着他,说:“你放弃使用药水,然后帮我做一些事,我可以给你钱,否则我现在就出门,那样你不仅拿不到出生契,也拿不到钱。”
季远见路君年像是说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坐下来,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弄垮那个炼场。”路君年紧跟着季远的话说道,然后眼见着季远眼瞳颤动,神情激变。
“不可能!”季远吼道,那是他的机缘,说不定只要再用一瓶药水,他就可以进入炼场了!
眼看着好日子就要到来,他怎么可能帮路君年弄垮炼场?
路君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季远,也不说话。
季远很快站起来不安地走来走去,路君年就慢慢地转着手杖,神情漠然,等待季远的回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季远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卖药水的人,只是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炼场,才继续与卖药水的人联系。
季远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用力地抹了把额头,说:“那炼场存在这么多年,跟很多人的利益挂钩,不是你一句想弄垮就能轻易弄垮的!你是太子侍读又怎样?这里是胡泉,现在城里虞副城主说了算,他邀请你去钟灵阁也只是客气一下,你真当自己人上人?”
路君年很快眸光一凛,锐利地看向季远,追问:“谁告诉你,虞副城主邀请我去钟灵阁的?”
虞有方邀他只有年府的年永和两个下人知道,那拜帖上贴着官府的特殊封条,没有被打开过,只有他一人看过,而知道确切的邀约地点的,除了当时在钟灵阁的几位,再无他人!
季远不明白路君年为何对此事动静如此之大,回忆了一下,说出了一个人名。
日向西斜,渔船靠岸,船上的货箱堆放得整齐,正被人搬到推车上,运往铁门里面。
钟译和乔装打扮一番,躲在其中一个渔船上,看着那些货箱过了转角便丢了视野。
眼见着那些工人就要靠近钟译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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