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不合他意,眼里常常带着火光。
是因为人长大了吗?谢砚的傲气不允许自己尝到一点失败,想要的都要得到,不仅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
仔细想来,最近他们争吵的次数实在太多,因为政见、观点看法,还有情感,无论哪种两人都不太一样,而没有人愿意让步。
路君年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又陷入无尽的自我反思,觉得不该跟谢砚争吵,这不符合他以往冷静自恃的心态,最后心绪太多实在难眠,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衫,决定去院中走走。
路君年循着迷迭香的香味走到池塘边,那盆迷迭香被放在了池塘边,旁边还有很多其他花,但都不如迷迭香味道香郁。
月色下的迷迭香更加美丽动人。
路君年俯下|身,轻轻摸着迷迭香的花瓣,柔软清凉的触感让人舒适,不像旁边的仙人掌满身的刺不让人触碰。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路君年动作一顿,回眸望去,谢砚静静地停在了他身后两步的距离。
细算下来,两人分开其实还没有半个时辰,结果又在院中遇到了。
“睡不着?”谢砚率先开口问道,声音有几分低沉暗哑。
谢砚的声音和一年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改变,现在稍加打量,路君年便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
“嗯。”路君年轻声道,话音散在夜色中显得空灵。
两人再无多话,静默了好一会儿,徐徐的晚风吹起两人的长发,谢砚突然问:“你冷吗?”
路君年:“不冷。”
谢砚也俯下|身,看着路君年手下的迷迭香,问:“我回屋想了一遍,你是不是害怕我以后有了新欢抛弃你、厌弃你?到时候我子孙绕膝,你便只孤身一人。”
谢砚没细说是什么以后,但路君年知道,他指的是当上皇帝以后。
路君年沉默着不说话。
谢砚兀自说道:“如果我不娶妻,不成亲,从今往后只你一人,你能不能对我敞开心扉?”
路君年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谢砚,说:“你怎么可能不娶妻生子?”随后他很快想到什么,严肃道:“你不能放弃太子位!”
谢砚若是为了他放弃太子位,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谢砚低声笑出声,说:“我自然不会放弃太子位。”
路君年沉下声,又说:“皇上不会让你这般胡闹!”
“你只管回答我,能,还是不能。”谢砚认真地盯着路君年的眼眸。
“疯子,你疯了。”路君年不敢看谢砚的眼睛,站起身拄着手杖就要回屋。
谢砚几步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路君年,锢得人无法动弹,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是疯了,都要被你逼疯了。你现在只需要说一个字,剩下的可以全部交给我,我会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摆平,父皇那边、母后那边,还有朝臣和天下百姓,我都能给他们一个说法。”
说到这里,谢砚语气有几分哽咽,强压着继续说:“但是,我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不跟你一起发疯。”路君年冷静道。
谢砚抱人的手紧了紧,说:“你如果不回答,我就在这里把你扒光,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我把我想做的全部做完,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路君年身体一颤,以谢砚现在不正常的疯劲,他觉得谢砚也许真的做得出来。
“别怕,我说着玩的。”谢砚感觉到路君年的颤抖,“我都舍不得弄伤你,即便你回答不能,我也奈何不了你。”
“为什么?”路君年问。
谢砚是太子,如果他真的想要他,完全可以用强权压他,他路君年根本不可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