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有方被夸得心情大好,站起身,道:“路侍读,楼上请。”
路君年双手撑在桌上站起身,下人很快又将他的手杖递回,他拄着手杖,拱手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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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有方是个爱财之人,或者说,没有哪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不爱财。
大元国每年的税收都有一定的标准,即便是到了地方,也不会有变动,路君年成为太子侍读后,曾跟着谢砚看过最新的律政,也参加了官学考,即将下发的律政中并没有增加赋税一项,可年家人在他进门的第一天就提起过税收上涨一事。
路君年问过年家人详情,也暗中问起过街上的商铺关于涨税一事,均下来大概上涨了近五成。
胡泉虽不是穷乡僻壤,但也不是繁华的城池,普通的涨税能理解为官员捞油水,但胡泉这样的涨幅实在太不寻常,路君年无法从普通老百姓口中得知缘由,但眼前的虞有方,是最有可能知情的人。
虞有方可能以此敛财,不跟他说实话,路君年则需要套出些话,暗中查证,不然今天的酒全都白喝了。
路君年跟着虞有方上楼,两人很快进入了一间雅阁,艺妓给他们布好膳食和酒水,就站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候着。
虞有方先坐下,随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路君年落座。
路君年一进雅阁就先观察周围环境。
雅阁中间是一张圆桌,可坐下六七人,圆桌后正对着窗户,窗大开着,屋外的晚风吹进雅阁,也将窗台上盆栽的清香吹进了屋内。
路君年喝了四杯烈酒,感觉身体里有火在烧,烧得他心慌意乱,反应也慢了半拍,晚风吹得他舒适不少,不自觉地就走到了窗边。
窗台上的紫色小花朵发出阵阵香气,离得越近花香越浓郁,路君年拨弄了一下紫色的花瓣,就听到虞有方在他身后说:“那是迷迭香。”
路君年听到虞有方的声音,猛然惊醒,他差点忘了屋中还有一人,忙转身走向圆桌,在虞有方对面落座,拱手道:“虞副城主,路某不自觉就走到窗边,还望您见谅。”
虞有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路君年,说:“每一个进这间雅阁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闻迷迭香的香气,路侍读可知这是为何?”
“不知。”路君年回。
虞有方却不急着给他解释,笑了几声,抬了抬手,说:“刚刚在下面光顾着喝酒了,路侍读还空着肚子吧。我听人说你是胡泉人,那这九道胡泉菜你可都认得?”
路君年扫过一眼,自然是都认得,一一说出。
虞有方听他说完,又大笑了一声,说:“看来,路侍读还没有忘本,你虽然住在京城,但你的家人在这里。我对年家和路家有点印象,年家原本家大业大,可惜这一代人好吃懒做,好好的家底坐吃山空,虚有其表。路家死的人就比较多了,如今就剩路大人的亲妹留在胡泉,你的姨父和姑父在忙活生意,如果不是我帮衬着,恐怕也很难维持生计。”
字字句句,都在说虞有方帮了他家很多忙,路君年自然听出来了。
“官,为百姓之官,戴上了乌纱帽,就该为黎民百姓着想。路某对虞副城主施以援手的举动心怀感激,虞副城主的善举对得住城中央伫立的良臣像。”路君年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说道。
胡泉城的城中央有一座两人高的人像,雕的是当年大元国建立时一位为国为民的忠良之臣,以此告诫之后的地方官要有为官之道义、为官之善举。
路君年以此切入,将虞有方的所作所为归结于为官的本职,虞有方便没理由再坐在施善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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