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断了气。
京城中唯一的洛姓,便是那跟路恒平起平坐的洛青丹。
路君年久久注视着唐老爷子,确定他不会再醒来,才重新合上了他的双眼,离开了草屋。
“人死透了?”钟译和问,他就站在草屋门口,房门一开,他就转头看向路君年。
路君年点头,钟译和叫来铃夜,让人把尸体处理了。
两人继续寻找匠人,没一会儿就又找到一个能雕夜光珠的匠人,还能顺手雕红玉,于是,路君年将夜光珠跟红玉都交给那人后,跟钟译和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背对着屋子等着。
唐家人吃饭的手艺,必然是不能让他们看到的。
“太子去做什么了?”路君年问起。
之前屋外的烟花声一定不简单,像是某个讯号,将谢砚叫走。
钟译和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只说:“我也不清楚,很多时候砚哥说了什么,我们只管做就是了,就像那个老头说的那样,知道得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路君年静静地看着山上的常青树,问:“你是怎么跟太子走到一起的?”
“我们在太学堂不打不相识,后来他常常跑出宫玩,我们很自然得玩到了一起。”钟译和说完,反问路君年:“砚哥没跟你说过吗?我跟他,还有阮芸萱,算是一起长大的,砚哥基本上认全了我们钟家的人。”
路君年摇头:“他没仔细跟我说过这些。那间草屋的事,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刚刚?”路君年诧异道。
“砚哥是早就知道那屋子有问题,而我是在看到那间屋子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问过砚哥后最终确认那里有陷阱机关。”钟译和说。
“你们什么时候确认的?”我怎么不知道,路君年心想。
“就在你跟着老头进去的时候。”钟译和没理由说谎,见路君年还是不信,又说:“更重要的是默契,只需要一眼,砚哥就能从我眼中读出信息,我也能从他眼神中得到确认,这一点是我们从小玩游戏的时候练出来的。”
“原来如此。”
“其实砚哥也用眼神暗示你了,但是你没接收到。”钟译和慨叹了一声,“这种默契还是需要从小培养,人越长大心思便越复杂,很多情感也很难通过眼神传达,即便两人互相信任,也没办法很快通过眼神建立联系。”
路君年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难怪钟译和总会比他先知道一些事情。
“想学吗?”钟译和突然问。
路君年点头,钟译和伸出一根手指,举在两人中间,说:“看着我这根手指,再看向我的眼睛,不要眨眼,不要动。”
路君年照做了,然而根本看不了多久,他不是突然垂下了眼睑,就是不自主地移开了目光,实在很难一直盯着钟译和的双眼,那实在太奇怪了。
“猜忌、疑虑,路云霏,你心里不信我。”钟译和放下手指,总结道。
路君年矢口否认,钟译和耸了耸肩,说:“无事,不是责怪你,是你性格使然,你顾虑重重,心事很多,看人天生带了三分戒备,看似恭敬实则疏离,你从小应该没什么玩伴吧?”
“你是这么觉得的?”路君年哑然。
钟译和没说错,他确实从小没什么玩伴,但那也是因为从小生病的缘故,他无法出远门,也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从街头窜到巷尾。
钟译和赶紧摇头:“这原话可是砚哥说的,我就重复一遍,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