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线索了,路君年暂且将此事搁下。
“还好骨头没断,不然会非常麻烦。“谢砚闷闷地说。
“你懂药理?”路君年问。
之前在夜林泽也是,谢砚一个人就把他的伤腿处理好了。
“懂一点,以前经常受伤,顾太医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看着看着就会一些了。”
谢砚说完,又陷入了静默。
路君年想起谢砚在长廊下跟叶添锦差点打起来,问:“你刚刚在学堂长廊下故意给叶添锦添堵,是因为我吗?”
谢砚抹药的手一顿,说:“我知道是他把你弄伤了,但想打他也是因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算着上一次揍他还是去年十月,是到了要揍他一顿的时候了。”
路君年不由得失笑。
“我说了你会受委屈吧,你还不相信。”谢砚说,“不把他打伤,他还会找你麻烦的。你就不该那么快把太傅喊来,等到我把他打伤后,他就得回家里待上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你也跟其他人混熟了,就不用太把他放在眼里。”
“我有其他办法,让他不敢再来招惹我。”路君年淡道。
“哦?说来听听。”
于是两个人耳语一番,谢砚眼中闪着精光,俨然兴致很高的样子。
“损还是你损,我们不愧是一路人!”谢砚笑道。
路君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浅笑。
手上的药也上好了后,路君年正在箱中翻找要穿的衣物,谢砚团着他的脏衣服就要丢掉,路君年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这脏衣服还留着做什么?”谢砚不解。
路君年抿了抿唇,随后说:“我还挺喜欢这身衣服的。”
“可上面都沾上墨汁了,洗也洗不干净了。”谢砚困惑。
“那就多洗几次。”
“多洗几次也不干净,而且上面的油污也洗不掉啊!”谢砚茫然。
路君年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心里叹道,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
他抱走了脏衣服收好,然后沉默地穿衣。
谢砚隐约觉得路君年有点不高兴,想了一会儿不经啧了一声,问:“你是因为我把你衣服弄脏了生气吗?”
路君年系衣带的动作一顿,随后说:“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也没有怪你,只是有点喜欢这身衣服。”
“一件衣服有什么好喜欢的?”谢砚彻底凌乱,扒拉开那身衣服看,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陋,是他看一眼都觉得不会穿的衣物。
“因为这是家母生前给我准备的唯一一件我现在还能穿的衣服。”路君年神色淡淡,似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十七年前,路家还不像现在这么富足,听路印文说,那时路家节俭到家里每一个人的吃食都有严格控制,不能浪费。
他的母亲省了好久,才给他准备了一件他长大了能穿的衣物,用的也是当时比较流行的面料,因为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这件素白的衣服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想着等他出生了再绣上。
可如今,这件衣服上一个花纹都没有。
路君年不会因为一件衣服怪谢砚,只是心里有惋惜,连带着情绪都有些低落。
谢砚没说话,路君年明显情绪不对,但也是真的不怪他,一个人穿着衣服,让他在旁边独自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