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他总不能说是梦到谢砚了吧?
谢砚显然不信,还想再问,路君年说:“天快亮了,你不是要在天亮前回宫吗?”不能被人发现太子不在宫中。
谢砚最终还是起身,放开了路君年,随后站在床前,让路君年给他穿衣。
路君年给谢砚穿好衣,连头发都梳好后,打开来时的窗看向谢砚。
大雪下了一夜,辞旧尘,迎新年,今年有了个好的开头。
谢砚穿戴好披风和斗笠,回头对路君年说:“十五元宵夜,我会出来找你。”
路君年微怔,这是第一回谢砚给出明确的相见日期。
“还在月香阁?”路君年问。
“不,在花灯会。”
路君年应下,补充了句:“以后尽量别喝醉,喝醉了也尽量少说话。”
谢砚挑了挑眉:“好。”
谢砚离开后,路君年才想起来没有问药方的事。
罢了,下次吧。
门外响起烟儿的声音:“少爷可是醒了,需不需要现在洗漱?”
路君年关上窗户,说:“先沐浴。”
大年初一到初七,路君年跟着路恒给京城中熟悉的官员拜年,今天在李家吃席,明天就在王家设宴,忙碌到路君年只有晚上才能回到路府休息,第二天又跟着拜年。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初十。
京城中的陌生面孔更多了,细细算来,春试就在五月,过完元宵已经是二月中旬了,车马很慢,一些离得远的学子都早早入了京,怕耽误了考试。
京城的人只要通过户部审核得到京城户籍,就可以直接参与春试,但其他城池的学子需要通过各自城内的考试,名列前茅者才能进京参与春试。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公,才让一些外乡人打起了私下买卖京城户籍的主意,而之前的户部尚书袁永晖甚至暗中更改户籍,增加并不存在的户口,不经获得了田地,他私自售卖户籍名额,从中收取价格不菲的油水,也让这条油水链更为坚固。
袁永晖在狱中死去,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王义凛对这条油水链沉重打击,受到了朝中众臣的称赞,就连路恒对他都和颜悦色的。
上面这些,都是路恒跟路君年说的,他们也曾给王义凛拜过年,对方早已年过半百,脸上天生挂着副愁容,即便是过年也皱巴着眉头。
据说,王义凛是从临城调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王义凛是谁的人,但袁永晖可是谢棱渊的人,谢砚斩断了谢棱渊重要的油水来源,谢棱渊自然恨得咬牙切齿,也难怪会在夜林泽下那么大的杀手了。
路君年生在路府,比普通的老百姓多了一个官学考,即便春试没有夺得桂冠,也还能通过官学考入仕。
只是,只有上了春试的榜才更能让人信服。
路君年明白这个道理,在拜完年后的几日内都去面馆找了明钧惟询问春试过程中的各个细节。
一连数日,明钧惟从一开始的冷硬简言,到后来两人的各抒己见,让他对路君年的看法有了些许改变。
元宵节那一日中午,路君年如约进入面馆,就看到明钧惟对面坐了一个人。
巧的是,这个人路君年也认识,虽然没有深交过,但他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上一世,云梦湖畔赫赫有名的俊秀书生——谭珊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