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他很可能还要担上被人发现饲养凶兽的风险。”
路君年一字一顿,盯着周若扬说:“我不信太子会做出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事。”
谢棱渊不会让自己的人死在自己养的凶兽口中,再联想到主帐中,谢明凰看着谢棱渊被弄湿后背后异样的眼光,显然是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那么剩下有这个胆量做这件事的,就只有三皇子谢明凰了。
这其中的细节路君年并不清楚,但这不妨碍他推测。
这是其一,路君年怀疑周若扬还有其二。
上一世,周若扬确实是死于白虎之口,若白虎真的是谢砚养的,以他现在对谢砚的了解,他绝无可能中途抛弃自己的盟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周若扬跟谢砚并不在同一阵营,而谢砚一定也发现了这一点,直接将叛徒送到了白虎口下。
“谁让太子殿下疑心那么重,从来都不肯信我呢?谢砚,我跟了你两年了,你从来都没有毫无保留地相信过我!”周若扬将手中装过难闻液体的小坛随手丢在地上,“三皇子那只白虎曾有过一个伴,三皇子当着白虎的面把那只母虎杀死,白虎一直带着恨意被囚禁,路云霏,你身上沾上的,就是那只母虎的尿和血。”
周若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路君年冷着脸,绷紧了下颌线。
“你猜,白虎闻到这股味道该有多恨?要多久才会赶到这里?”周若扬拔出了身后的弯刀,像是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一般,慢吞吞地踢着马往路君年和谢砚的方向走去。
“这一切本来跟你没有关系,路恒也不会允许你参与皇嗣之间的争斗,但你既然要替他挡下这一劫,那我便送你们一起下去,在地下继续当一对忠诚的君臣吧!”说完,周若扬举着弯刀朝谢砚劈去。
路君年很难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脸上会露出那样阴狠的表情。
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拔了头上的雕花刺针朝着周若扬座下的马脖子刺去,接着就听到两声破空声,两柄利箭同时朝着周若扬射去。
周若扬躲避不及,直直地往下倒去,马匹受惊,挣脱了缰绳跑远,撒下了一路的血痕。
路君年看着周若扬身上两柄不同颜色的箭羽,灰色的箭羽刺中了周若扬拿刀的右手臂,箭羽来自明钧惟,他回过头,就看到明钧惟缓缓放下弓箭,目光深邃带着疑惑和探究。
而那白羽箭,来自他身边的谢砚。
谢砚左肩受伤了抬不了弓,他是直接抓过路君年背后的白羽箭,用手将白羽箭大力抛出,箭羽直直地刺入了周若扬的眉心,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溅在了路君年脸上,可见谢砚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砚射完这一箭,终于体力不支,捂着左肩倒了下去,连带着路君年都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周若扬倒在地上,不甘心地看着周围的四人。
为什么体弱多病的路少爷会突然用利器刺中他的马?为什么那个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会直接射穿他的右臂?为什么明明谢砚中了谢棱渊的毒还能一箭射入他的头颅?
明明计划中不是这样的……
周若扬没见过明钧惟,他看对方跟在路君年后面,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路府护卫,才掉以轻心。
“刑部办案,你故意伤害太子,放出白虎伤人性命,我将奉命将你逮捕归案。”明钧惟走到周若扬身边,生硬地说完,就要将他抓走。
“刑部……难怪……”周若扬血流了一地,还在笑着说:“原来你们还跟刑部勾结了。”
明钧惟面无表情地说:“刑部办案公正廉洁,从未与任何人勾结。”
路君年艰难地架起谢砚,身形微晃,对明钧惟说:“他还不能死,压回刑部拷问,能把三皇子供出来。”
周若扬哈哈大笑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谢砚,额间的白羽箭格外瞩目:“你看他想要我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