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和几乎是第一时间,条件反射地回了头。
那个孩子的声音不带情绪,近乎无欲无求的冷静。
纤长睫毛下的双眸麻木成性,却透出不易察觉的哀伤。
重复一遍:我随便叫您了吗,妈妈?
第47章
凯宾斯用残存的左手在供词上签了字。
蒋明仍然像睡着一样,坐在长桌之侧,一动不动,裹着那不离身的大棉袄,直到证词落墨。
和盘托出,不留余地。
在成为呈堂证供之前,警司答应他会保守秘密。
男嫌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蒋督那夜动了私刑。
明目张胆,可怕至极。
总司上下噤若寒蝉,她周身三米,无人亲近。
一纸狼狈而淋漓的墨稿,通篇凿着一个人的名字:柳敬。
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不胫而走。
*
监狱。
铁架搭成的床被踹了一脚,嘎吱一声。
凯宾斯醒过来。
剧痛依旧在咬噬他,胡乱擦干眼睛里黏住的泪水,缓缓坐起身。
看守递过来一个信封,没有火漆,没有标识:有人托我给你。
他出去了。
门锁清脆扣上,牢房里再次漆黑一片。
凯宾斯怔神片刻,拿着那封信,爬到高窗旁边。
借着几缕月光,小心地撕开。
一张硬质底照,照片上的女人搂着年纪不大的男孩。
拍摄时阳光正好,草地翠绿,背后还有树林。
他已经记不太清了,是家门口的那片草地,抑或是野餐时随手拍摄的。
女人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凯宾斯眯着眼看了看,视线又模糊起来。
他把照片放到一边,又从信封中抖出一个透明小纸袋。 ', '')('凯宾斯再次擦眼睛,纸袋里似乎封着一枚白色的药丸。
柳敬从没承诺,只要他死,就能饶他的妻子和孩子一条生路。
但凯宾斯是这么认为的。
*
克鲁斯城商总会大楼,会议室。
极昼行动重启,想必大家都听说了。事关重大,希望大家能理解
商会长发言疲惫,死气沉沉地灌进耳朵。
就是那个在协议游戏法案公布会上,被李渊和当狗踹了一脚的商会长。
科尔顿。
什么垃圾会议,还没进门,通讯工具全都给摸光了。
美其名曰保密。
这年头能保什么密?
文羽捂嘴打了个哈欠,这下连游戏都打不了了。
借着打击犯罪的名头,将政权介入商会,严重影响市场秩序上层有一份重点监视名单,罗列其想要清算的对象内部消息,借警方之手,b.m.纺织。抓人证、作伪证,无所不用其极商业体系崩溃重组,被政府操盘,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冤死鬼
笔记的字体弯弯曲曲,看不出形状。
商会长的喋喋不休好似勾魂吟唱,文羽小鸡啄米点着头,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
最终,细腻的金色长发铺了一桌。
在商会会长毫无规律的asmr中,文羽倒头就睡。
废话那么多,哪家没个偷税漏税。
警方查就查呗,少交的补上,补不上坐牢,是什么了不得了的大事?
看着不像是要争什么商权,倒更像给柳老王八找撑腰的。
斯图尔特自然不想掺和这类事情。
自从文羽被李渊和骗回家,斯图尔特的总账务一直都是她亲手把关的。
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但凶起来也是天下第一凶。
被李某某欺骗感情之后,她脾气特别不好。
所以斯图尔特的会计就更加不敢耍花招了。
外界不知道李渊和活着,于是也没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痛骂她一顿。
不服?憋着。
驻警已经到斯图尔特了。
文过十分利索,让人安排一个舒服的办公室,警方按照法理该有的清查权权限全解,资料一一送齐。 ', '')('哥哥是个不含糊的人。
商会在此呼吁各大企业暂停重大基建项目投资、向境外撤资、施压高等学府智库、邀请独立记者调查入驻警方、关闭关键供应链,多措共聚,倒逼当局妥协。商会将在反抗取得成效时与高层交涉,最大限度减少私企损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