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风刚说完,季晏礼提着饭盒进来了。 “尹助理来了?我买了吃的,要一起吃吗?” “不了不了,要不少夫人您回去吧。我守着老大就行了。” 又是个没眼色的家伙。 季晏礼把吃的放到桌上,一把拽住了尹风的胳膊。 “我这晚上也回不去了,不如尹助理陪我去喝一杯吧。这天呐真冷,喝一杯暖和。” “啊?” 尹风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这都啥时候了?喝酒? “你啊什么啊?赶紧走吧。” 季晏礼不由分说的把他拽了出来,到门口给温寻比划了一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随后就关上了房门。 这是病房,比普通病房更隔音,门一关,屋里就是一个单独的小世界。 只有他们两个人。 温寻不想吃东西就坐在那,看着陆鸷。 除了希望他早点醒,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后遗症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心思。 她脑子里很空,又好像很满,空的没有任何的想法,满的除了眼前这张苍白的脸之外装不下任何东西。 她好像还没见过如此安静的陆鸷。 平日里那些放荡不羁的锋芒一点也找不到了,他现在虚弱的好像谁都可以上来揍他两下。 这样的陆鸷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护士刚刚好像没有帮他整理被子,他的手还搭在床沿上。 床是金属制的,就那么搭在那,凉冰冰的。 温寻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先是指尖碰到,再用指尖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上滑,最后握住他的手。 果然很冷。 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她皱了皱眉,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两只手包裹着他的手。 这样不冷了吧? 她挑起视线,放肆的看着这个不会睁眼的男人。 …… 陆鸷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渐渐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刺目的灯光让他恍惚了几秒,闭上眼缓了一阵,指尖的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蓦然颤了颤。 侧脸一看,温寻病床边,她一只手撑着脑袋打瞌睡,一只手伸在他被子里,握着他的手。 陆鸷没惊动温寻,就这么盯着她的脸。 她睡着了,又睡得不沉,眉毛还拧着,很焦虑的样子。 受伤对他来说是常事,醒来有个人守着他,还攥着他的手,这倒是第一回。 目光也是扰人的,闭着眼的温寻似乎有了感应蓦然睁开了眼。 “你醒了?”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没等到天亮他就醒了。身体素质很不错。 她的惊喜明晃晃的摆在脸上。 陆鸷盯着她看了几秒,蓦然笑了: “真好,你又欠我一条命。” “……” “不对,是两条。” “……” “慢慢还吧。” 这声音虽然只比气若游丝略好,但愉快根本藏不住。 温寻本来想接话,张了张嘴硬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间,她蓦地察觉自己的手还在这被窝里。 大囧,她立刻缩回手臂。 她想赶紧逃离,可是手刚一动就被里面的手抓紧了。 那只手的力道完全不像一个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的人。 “趁我昏迷就占我便宜。你可真行。” 抓着她就不肯松手,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温寻的脸颊烧起了红晕,又用力往外挣扎了一下,气恼的瞪着双眸看向陆鸷: “谁占你便宜了?我只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替你暖暖手而已。” 替他暖手。 他长这么大,除了早逝的母亲,好像还没有谁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陆鸷眼中的笑意蓦然收了,眼神也变得格外的深邃。 你师妹太好骗 温寻拗不过那只手,一抬眼就跟那道幽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世界好像静止了,连墙上的挂钟都不走了,绝对的静谧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 那只手好像也静止了,没再用力的抓握她。 温寻蓦地抽出手,转过脸,慌乱的站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 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男人显得好得很,不需要急着叫医生来查看。 但她需要一个理由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回头她就觉得身后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连脚步都迈得急切了许多。 像个逃命的兔子一样。 他那么吓人吗? 陆鸷对着门口方向微微凝眸。 温寻到了导医台才发现季晏礼和尹风就在导医台。 季晏礼已 ', ' ')(' 经趴那睡着了,尹风不敢睡,跟值班的护士两人一人捧一个手机坐在那。 见她出来,尹风赶紧站了起来。 “老大有什么事吗?” 他很担心的问。 听见动静,季晏礼也醒了,他看了看表,嘴里嘟囔了一句: “快四点了。” “他醒了,目前看来还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温寻道。 “你走了?” 季晏礼一下子精神了。 “嗯。”温寻坚定的点了点头:“这里有医生有护士,还有你这个专门为他服务的私人医生,我在这里没什么作用。我还是回去看看爷爷吧。” 没用? 怎么没用呢? 安抚病人也是术后的重要工作之一呢。 季晏礼心里想着,想挽留,见温寻那脚步已经迫不及待的迈了出去,便不好再说什么。瞄了一眼尹风,他又道: “麻烦尹助理去送一下我师妹,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陆先生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好,好。”尹风赶紧追上了温寻。 自己的车还在老宅那,温寻没有拒绝尹风的好意。 尹风系上安全带,发动了汽车,看向温寻: “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小姐怎么会突然发疯的撞老大?她平时恨不能一天24小时黏在老大身边,她怎么舍得?” 这个,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不回答更让人遐想万千。 犹豫了一下,温寻尴尬道: “她不是要撞小叔叔,她是要撞我。小叔叔救了我。” “嘶……哦……” 尹风抽了一口抑扬顿挫的凉气。 他偷偷瞄了一眼副驾驶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温寻,转过脸看着前方的路便用一种极其担忧的语气道: “我听季医生说老大肋骨断了一根,那可麻烦了。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 ' ')